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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他。當然這也足以見得,赫連柔對他的確是沒有半分吸引力,否則元禎但凡有點憐香惜玉之心,都不至於做這麼絕的。

北蕃元氣大傷,狩獵再繼續下去也沒意思。成德帝假模假式地休養幾日後,就下令拔帳返程,這也正合了眾人的意:北蕃雖好,比之大曆到底單調乏味許多,何況天天吃野味也不是個事兒,眾人都懷念起京城的豐富熱鬧來。

臨行的時候,傅瑤去見了江誠如。這回她沒有太客氣,只冷眼看著這位三王子妃道:“我當赫連漪為何這樣恨我,原來是你在背後攛掇生事,這回大王子被貶,你應該很高興吧?”

赫連漪對她這樣恨意拳拳,傅瑤始終覺得蹊蹺,縱然有些女孩子之間的過節,也不見得定要毀她清白置於死地。有了這點疑心,傅瑤再派人查證,才知江誠如將賭賽罰跪等事喧嚷的眾人皆知,赫連漪因此倍感屈辱,才將她恨入骨髓。

本來傅瑤就覺得奇怪,江誠如一向忍功甚好,怎會因為一個莽撞的赫連漪就大動肝火,還挑撥她與赫連漪賽馬——對待一個小姑子也不必這樣費神,現在看來原是另有所圖。

江誠如的目的當然不在於對付她,而是藉助赫連漪這個蠢貨,一舉剷除掉大王子罷了。只要大王子出一點差錯,赫連治想趁機上位便不無可能。傅瑤理解這種想法,但被人利用總歸是一件惱火的事,她瞪著江誠如的眼又圓又大,恨不得一口吃了她才好。

江誠如似乎未察覺她的怒氣,面上仍掛著淡淡笑容,“太子妃何必生氣,咱們都是各為其主而已。我既已嫁來北蕃,唯一的仰仗就只有我夫君,自然得助他出謀劃策,換做太子妃處在我這個位置,也會這麼做的,對麼?”

她目光盈盈的望著傅瑤。

傅瑤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般。江誠如說的也沒錯,倘若使一點小小的伎倆能助元禎成事,傅瑤也會毫無猶豫地去做。

這麼一想,她覺得自己無法從道德層面去譴責別人,只能試探性的問道:“是他讓你這麼做的?”

江誠如搖了搖頭,“夫妻本是一心,有些事不消說自能體會。夫君他從不會要求我做什麼,但身為他的妻室,若不能善察其心意,我又憑何在家中立足?”

江誠如這一點倒是很坦誠,她當初嫁給赫連治本就抱著明確的目的,不過是想遠離家中紛擾,再得個封誥光耀門楣罷了。

當然她現在也過得很好,和親對她就像一樁事業,她盡全部的力量取得赫連治的歡心,以此使自己地位穩當,如果可以的話,再幫他剷除一切對手,登上王座。

對她而言,婚姻是明確的利益交換,自然無需為莫須有的煩惱傷神。

傅瑤從前也是如此想,不過是一個劣化的版本,她沒有江誠如那樣宏大的野心,所思所求不過是在宮中安穩度日。不過隨著元禎對她寵愛日重,她的地位也漸漸水漲船高起來,從根底脆弱的良娣到兒女雙全的太子妃,她什麼都有了,反而越發患得患失起來。

是否人擁有的越多,便越是害怕失去的滋味?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元禎給予她的感情越富足,她就越是擔心,會否有一日,這些感情終將蕩然無存?

因為她根本不瞭解它們。

回去的路上傅瑤取得元禎的批准,換了一輛更寬綽的馬車,這樣皎皎和篤兒也能坐下。儘管元禎對於不能享受兩人世界有些怨言,但一家四口團聚在一起,未嘗不是另一樁美事。

皇帝心情暢快,也不急著趕路,車隊的節奏格外舒徐,這樣的速度自然不存在顛簸,反而易使人昏昏欲睡。

兩個小孩子,一個枕在元禎膝頭,一個靠著傅瑤肩膀,俱已打起了呼嚕。傅瑤透過明淨的車窗看著外邊,彼時由春入夏,風光正好,道旁的花草盛開得格外繁盛,但並非“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擁擠,而是“一日看盡長安花”的壯氣。

正看得出神,傅瑤忽覺有人輕撞了撞她的手肘,回過頭時,卻是元禎將一幅墨汁勾勒的工筆畫讓給她瞧。

他眉梢眼角帶著幾分得意,彷彿急於邀功似的,“如何?”

憑心而言,元禎的畫功相當不錯,就連傅瑤這樣不懂畫的人也瞧得出來,雖無半點彩色,然而花朵怒放之狀卻纖毫畢現,比之真花亦不遑多讓——有的人就是樣樣皆能,何況元禎這種頂尖式的教育,自然是技多不壓身的。

傅瑤不願助長他的氣焰,也不願昧著良心說謊,只微微一笑道:“畫得很好,可惜這花不及我好看。”

她本意是想元禎順勢誇一誇她,豈料元禎古怪的瞅了她一眼,“阿瑤,孤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