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清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放心,不會的。”
不會才怪呢。
赫連治嘆口氣,無奈地領著她向蒼震門走去。
誰知卻在宮門口被侍衛攔住,侍衛讓他們出示對牌。
赫連治愕然,“對牌?”
侍衛點頭,“宮中禁衛森嚴,唯有對牌可以作為進出的憑證。二位既無對牌,就請回去領了再來。”
現在折返又得費一番功夫,且趙皇后不見得會給。赫連治沉住氣,“你可認得我們是何人?”
“兩位北蕃來的稀客有誰不認識呢?”侍衛笑道,“但規矩就是規矩,縱然是遠客,來了也得入鄉隨俗。”
是個好脾氣的侍衛,說話卻是滴水不漏,難以打發。
赫連治比其妹到底沉穩些,他緊緊盯著那人,“可我記得我進來的時候,並未用到對牌。”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便是這些值守宮門的侍衛,也不可能一點情面不講。
侍衛依舊笑著,“此一時彼一時,貴妃娘娘下了口諭,讓咱們嚴加看守,咱們也沒法子。”
赫連治心中一緊,原來是高貴妃。高貴妃將他們困在宮裡,想必是要為兒子報仇,看樣子這回有麻煩了。
赫連清早已耐不住性子,喊道:“你是什麼東西,敢攔著我們!萬一惹惱了我,一鞭子給你抽的腦袋開花!”
赫連治忙喝止她,“九妹,不得無禮!”
赫連清憤憤地扭過頭不做聲,那侍衛也收起笑容,冷眼擋在他們身前,擺明了不會放他們出去。
他們在此勢單力孤,硬碰硬顯然是不妥的,赫連治正在躊躇,就見元禎悠閒地朝這邊走來,很親切的招呼道:“你們跑這兒來做什麼?”
赫連治吃了一驚,赫連清卻驚喜地喚道:“太子殿下!”
她朝門口努了努嘴,“他們不讓我出去。”
元禎踱著步子過去,皺眉問道:“怎麼回事?”
“回太子的話,是貴妃娘娘的口諭。”侍衛恭敬回道。
元禎略想了想,“貴妃那裡我會交代,你們開門吧。”
侍衛小心地瞟了眼,終不敢違背,開啟城門放他們透過。
赫連清樂滋滋地朝元禎施了一禮,“有勞殿下了。”
一面也有些羞愧,“之前的事,是我對不住殿下,還望殿下不要見怪。”
元禎和藹的擺了擺手,“無妨,意外而已,與你不相干。”
赫連清這才歡喜地抱著赫連治的胳膊,急急邁開步子——赫連治則恍若無意地看了元禎一眼,面色沉鬱。
*
高貴妃來到御書房時,發現趙皇后也在。她心下微有訝異,也顧不得許多,上前向成德帝陳述始末,要求嚴懲赫連兄妹。
成德帝的目光從高貴妃面上飄過,又從趙皇后面上飄過,最後對著高貴妃笑道:“也是巧了,皇后方才同朕說的也是此事。”
高貴妃更覺詫異,卻不知趙皇后是不是來拆臺的,只能穩住心神說道:“臣妾自知有遠客來此,自當以禮相待,可赫連氏行事實在跋扈,祈兒那般康健的人,被打得身上一塊好肉也無,臣妾見了實在心疼……”
說著就掏出懷中絹子拭淚:方才在漪瀾殿把眼淚流乾了,現在全是硬擠出來的,不過——真真假假,誰又能分得清呢?
趙皇后並不看她,卻亦說道:“赫連兄妹實在無禮,連臣妾這個皇后也看不入眼。太子一向性情和順,赫連清偏與他過不去,硬要來個勞什子比武,所幸太子只是輕微暈厥,不然若真有什麼損傷,這謀害太子的罪名,北蕃如何擔待得起!”
原來她是為太子打抱不平而來。
高貴妃鬆了一口氣,一面神色複雜地看了趙皇后一眼:想不通她和這個女人也有如此默契的時候,真是稀罕。
兩個女人都護犢心切,成德帝彷彿沒有半點慈父心腸,居然還笑得出來:“朕瞧著根本不算什麼大事,都是小孩子過家家的玩意,你們何必小題大做?”
兩個女人齊聲怨道:“皇上!”接著重新展開攻勢。
成德帝被纏得無法,只好叫過近侍楊凡,“去把三皇子和九公主叫來,就說朕想見見他們。”
楊凡答應著正要出去,就見元禎掀簾子進來,“不必,他們已經出宮了。”
高貴妃面色愕然,“他們怎麼出去的?”
元禎瞅了她一眼,向成德帝回道:“兒臣斗膽,是兒臣許他們出宮的。”
成德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