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園幾株晚敗的紅芍藥也快落盡了,花朵懨懨地伏倒腳下,穿過一陣花雨,冉煙濃還是不甘心地提了一句,“恪哥哥,你為什麼喜歡我啊。”
容恪斂唇,“不是說過了?”
“因為我對你好?可我對你不好啊。”冉煙濃眨了眨眼睛,“你相信我,只要你願意衝一個女人笑,她一定都會對你更好的。”
容恪笑而不言。
冉煙濃循循善誘,歪過了小腦袋,“除了在上京街上,那個雨夜,你還在其他地方見過我沒有?”
……
鳳藻宮。
陸嫵咬著嘴唇屈辱地跪在皇后腳邊,一個婚前失貞的女人,皇后大可以手一批,讓她做個側妃。
齊鹹還在據理力爭,說她是永平侯之女,決不能委屈為妾。
皇后與齊鹹談不攏,目光高貴冷漠地盯著陸嫵,將選擇權留給她,“你自己說,你願意做正妃還是側妃?”
陸嫵哆嗦著身子,自知絕不能得罪皇后,儘管她明知這母子二人不過是做給她看,皇后承擔了永平侯府一切怨氣,而齊鹹繼續做侯府的女婿,可她沒有別的選擇,她被哥哥和齊鹹暗算,只有這一條不歸路了,陸嫵哆哆嗦嗦地伏倒在地,“臣女無德無容,願、願為賢王側妃。”
皇后和藹地笑了,猩紅的指甲拈起一朵殷紅的花,扭頭望向“不知禮數”的兒子,“你看,陸氏阿嫵真是善解人意。”
齊鹹笑意溫和地點頭。
此事便已說定。
陸嫵狼狽地攥著身下的紅氈,暗暗地閉上了眼睛:不能絕望,不能認命,齊鹹、陸延川,我一定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
陸嫵衣衫不整地被齊鹹運送入宮,知情的還能不知道為了什麼,賢王在瀛洲島設宴,與永平侯之女相親,相中了,而且有了婚前苟且,如今陸氏阿嫵失了清白之身,跌了身份,賢王將其帶入宮中,請皇上皇后恩准納妃。
至於是正妻還是側妃,反倒沒幾個人在意了。
齊野也才得知此事,暗道皇后果然還是那個皇后,四兩撥千斤的本事不減當年,遂哭笑不得地準了這門婚事。
老三在外頭建府以前,沒聽說過與宮女有染,反倒出了宮沒幾年,身畔的美人倒是層出不窮,如今與陸家的小女才相了一面,便相到床榻上去了,果然那張臉生得真是好的,一點不輸他風華正茂時。
張誦跟近前兩步,佝僂著腰背,眉眼微斂道:“皇后和賢王,如今在拉攏人心呢,皇上既然早知道,又看不舒坦,何故還放任太子在遼西?”
皇帝哼了一聲,“朕哪知道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一走要半年,朕還以為他過不得幾天熬不住要回來了,豈料到給朕來真的。”
張誦道:“方才皇上與容世子談話,不也說了,有意敕封容世子為景陽王麼?他留在上京,絕不是個安分的人。”
齊野乜斜著張誦,這一切曲直後果,他自然早有考量,龍袖一揮,“他沒答應,此事不能操之過急。陳留那邊的十萬大軍若無交代,暫且不能留他。”
……
“恪哥哥,你仔細想想,在那晚之前,你就真的沒見過我?”
冉煙濃還在慫恿容恪仔細想,好好想。
容恪凝眸看了她一眼,略帶疑惑,冉煙濃的手被他握得倏地一緊,她靈機一動,“你想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濃濃:好桑心,認錯人了,差點愛錯人。
作者君:這個玩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歡?嘻嘻~
☆、反擊
容恪不動聲色地背過了身; 冉煙濃狐疑地跟過來; “想起來就想起來了; 沒想起也沒事,這是什麼意思?”
“濃濃……”男人的聲音有點縱容和無奈。
冉煙濃抿嘴微笑,“那我知曉了。”
“什麼?”
冉煙濃挺起了漸漸豐腴傲人的胸脯; 驕傲得眉飛色舞,“容恪,你老實說; 你有沒有趁機佔過我便宜,雖然那會兒我才只有十二歲,但是親親抱抱什麼的,你是不是做過?”
“咳咳。”容恪咳嗽兩聲; 微訝; “你說什麼?”
冉煙濃認定他在裝傻,反正他一定對她做了什麼壞事,才會在賢王趕到的時候,來不及拿走他的罪證便落荒而逃了。
冉煙濃暫且略去這一節不提,“昨晚我被擄走的事; 你同皇帝舅舅稟明瞭麼?”
在金殿之中,他連說話的餘地都不剩了,哪有機會主動開口; 何況——容恪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