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四個大字。謝青喬有些納悶,此時一個小沙彌走了過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老居士已在舍內等候多時了。”
謝青喬也朝他道了句阿彌陀佛,便跟著小和尚朝著那臨水的三間竹屋走去。老祖宗派人將她直接接到了府外的觀音廟吃茶,這裡便是觀音廟的後山僧侶們住的
禪院,也有廂房供信佛的居士小住。
謝青喬歲心下狐疑,但或許寺廟天生就有安神凝氣之效。走在這園子裡,謝青喬一步步行來讚賞,別有幽情。
小沙彌行了禮:“施主,請。”便又離去了。
竹屋臨水結廬,僅是站在門口就可聽見窗外傳來的水聲。謝青喬踏過門檻,聽的木魚聲,不由又放輕的步子。見老太太坐在蒲墊上閉目誦經,謝青喬悄悄站到
一邊,也虔誠的雙手合十。幾乎站了快一個時辰,老太太才睜開眼。謝青喬連忙將其扶起來。
“我見你方才閉眼站著,是不是在菩薩說著心裡話啊?”老太太坐在椅子上喘口氣,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謝青喬也坐著。
謝青喬給老太太倒杯茶讓她順順氣。年紀大了,僅僅是盤腿坐久了再站起來都累得不行。
“我求菩薩保佑大家平平安安。”
“平安?”老太太笑了笑:“世人都求著菩薩保佑平安,殊不知這平安卻是世間最難得的東西。”說著,狡黠地眨眨眼朝著謝青喬道:“我的乖孫媳婦兒,
我問你,你把翠兒送到廚房去的時候,你害怕不?”
謝青喬搖搖頭:“不害怕。”
“緊張不?”
繼續搖頭:“不緊張。”
老太太毫不客氣地伸手拿起敲木魚的棍子敲著謝青喬的腦袋:“真夠缺德的!”
謝青喬嘿嘿一笑,站了起來給老太太垂肩:“那她打碎了老祖宗最愛的蘭花,之前又……”
老太太閉目養神,悠哉哉:“又偷帶著昊陽出去玩?”
謝青喬是個聰明人,見老太太這個光景如何不猜透八九分呢,當即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老祖宗。”難怪那天老太太怎麼突然來了興致請府裡的大人物們去
聽戲,謝青喬覺得脊樑骨有些發涼。
“捏捏脖子這塊,誒,對對對,就這裡!”過了會兒,老太太又道:“你打算如何處置那個打了蠟的丫鬟呀?好像是個叫花紅的吧。”
謝青喬心中一驚,手上動作抖了抖,繼而穩定了心緒:“既然老祖宗已經知道了,想必您老人家心裡也已經有了定論。花紅那個丫頭全憑老祖宗處置就好。”
老太太笑說道:“你屋子裡的丫頭我一個老太婆怎麼好插手呢?不過……”
不過?謝青喬認真恭敬地聽著。
“有個聰明伶俐的丫鬟張羅事情自然是好事,若是被丫鬟牽著鼻子走,那你這個主子就太失敗了。”
這話從何說起?謝青喬不解地看著老太太。老太太起了身,牽著謝青喬去屋外轉轉。在竹林裡走了會兒指著前方的竹子道:“這裡觀音廟的竹子與別處可不同
,乃是方竹,它的每一節都是有菱角的。”
謝青喬點點頭:“剛來的時候就覺得這裡曲盡通幽,別有一番韻味……”還沒說完,頭又被老太太像敲木魚一樣敲了幾下,惹的謝青喬抱著腦袋萬分委屈地低
頭看著地上的泥土,這番摸樣簡直就是唐昊陽的翻版。
“我說是方竹就是方竹啊,你難道不知道自己去摸一摸,瞧一瞧麼?”
謝青喬委屈地咬著嘴唇,這還不是你老祖宗說的麼,她能反對嗎?您老就是指鹿為馬,她也只能隨聲附和啊。
“我問你,府裡的訊息都是誰說給你聽的啊?”
謝青喬看著老太太的手,老太太乾脆將手背在身後:“好啦,我不打你了,說吧。”謝青喬這才說道是花紅,話音剛落又被老太太敲了一次。
“老祖宗,你不是說不打了麼?”謝青喬欲哭無淚,她今天是造的什麼孽啊。就見著老太太一臉坦蕩:“我是你的老祖宗,我想打就打,想什麼時候打就什麼
時候打,有意見不成?”
謝青喬連忙搖搖頭,老太太滿意地點著頭,又突然一個伸手,嚇得謝青喬一個閃身,卻只是嚇唬她逗她玩而已。
“像咱們這樣的人家,走哪裡丫鬟們就跟在哪裡。不管你是吃飯也好睡覺也好,她們是日日守著,夜夜候著。你離不開她,她也離不開你。”老太太沿著溪水
緩緩走著,謝青喬連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