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的唐銘憂心忡忡的問:“小雅怎麼還沒到?”
他低頭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深邃的眉宇微蹙,再次掏出手機撥打喬雅的電話。空曠的鈴音響了許久,依舊沒人接聽。
“小雅來了。”唐銘長吁一口氣,戳了戳他的手肘。
易澤如釋重負的抬起頭,向宴會廳的入口處張望。驚鴻一瞥,他的神思瞬間恍惚。兩位男人臉上的表情不約而同微微愣怔,“我看錯了,”唐銘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的感嘆,“她們太像了。”
易澤的黑瞳倏地黯沉幾分,清冽的眸光停在鍾韻靈的淡藍色禮裙上。一模一樣的衣裙,相似的容貌,她甚至連清淡的妝容都與喬雅如出一轍。究竟是她無心為之,抑或刻意模仿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他收回視線,漫不經心的問唐銘:“你認識這女孩嗎?”
“不太熟。”唐銘搖搖頭,“聽說是新出道的,剛和喬氏簽了約。”
說話間,身穿一套白色休閒西裝的倪瑞走過來,他向易澤舉了舉手中的高腳杯,“敬你一杯,希望你的《陌上繁花》大賣。”陰陽怪氣的腔調,他不像來敬酒的,更似激將。
易澤未加推辭,從容與他碰杯。他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淡淡的反駁:“《陌上繁花》不是我的,是倪氏的。”言外之意,如果倪瑞膽敢從中作梗,得罪的人不是他,而是倪世海。
每次挑釁他都不討好,倪瑞不甘心。他忍不住出言嘲諷:“喬雅今晚怎麼沒來?她連你的面子都不給了?”自從他在挖角之事上狠捅易澤一刀後,氣焰越發囂張。
“她生病了。”易澤冷聲道。
“我看她不是生病了,而是生氣吧?”倪瑞惺惺造態,故作惋惜的說:“唉,看來我要找個機會親自向她解釋一下了,免得她誤會你……”
“小雅姐確實是生病了。”突然響起甜美的嗓音堵住倪瑞的譏諷。鍾韻靈捋了捋前額的劉海,言之鑿鑿的補充,“今天我才去看過她。”
易澤轉頭睨視適時出現的女孩,墨色的瞳仁掠過幾不可察的疑慮。但在韻靈回望他的霎那,他極快的隱去眸中的雜色,向她勾了勾唇角,似是感謝她的解圍。
倪瑞幽幽瞪了兩人一眼,轉瞬滿臉得意的說:“希望記者會相信你們的說法。”
易澤的面色有些陰鬱,倪瑞一語道破他的顧慮。現在兩間公司風起雲湧,他和喬雅的婚姻處在極微妙的狀態,他們之間的絲毫異動都可能招致娛記捕風捉影。他之所以勒令喬雅不得缺席晚宴,就是避免媒體抓到把柄,影響他後面的計劃。易澤心知,她在氣頭上難免耍小脾氣,但他未料到素來懂事的喬雅竟然如此不識大體。
不容他細想,鍾韻靈落落大方說:“澤哥,我去趟洗手間,先告辭了。”她輕擦著易澤的肩膀轉身時,順勢在他的西裝口袋裡塞進一張卡片。這個細小的舉動看似不經意,其實她連指尖都在顫抖。
直到那抹窈窕的倩影走出易澤若有所思的視線,他才隔著西裝捏了捏口袋裡的東西,——是一張酒店房卡。女孩的居心顯而易見,她在暗示他,誘惑他。如果只是活色生香的引誘倒罷了,易澤連黎若琳的賬都不買,可見他並非逢場作戲之人。但是,鍾韻靈與其他女人不同,她有殺手鐧。今夜的她,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都像極喬雅。
類似她這種初出茅廬的小演員多如牛毛,在影視圈飄搖、沉浮幾載後,其中大半銷聲匿跡,只有極少數的幸運兒能夠竄紅大熒幕。所謂的運氣,不過是自謙或擺上檯面的說法。成名的背後暗藏多少辛酸淚,就暗藏多少犬馬聲色的秘密。
易澤對演藝圈的遊戲規則並不陌生,床榻輾轉間有男歡女愛,亦有各取所需。他沒有馬上離席,而是氣定神閒的繼續與賓客笑談、暢飲。直到宴會接近尾聲,他才獨自離開。電梯下行,他掏出口袋裡的門卡,看了一眼上面的房號,觸亮十八層的按鈕……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追文不容易,零度不弔大家的胃口。承蒙小Y額提醒,劇透一下,免得我誤導大家。韻靈的出現不會帶出男主愛上像女主的女配的狗血情節,小易不是傻子,他很腹黑,就醬紫。
另外,終於爬完這期2萬字的榜單,明天請假一天,星期五繼續更新(*^_^*)
☆、狼君——聲色交易
酒店套房的燈光朦朧,淺淡的柔黃色光暈渲染曖昧的情調。端坐床沿的鐘韻靈不僅衣衫整齊,還特意在低胸的晚禮裙外披上一件白色披肩。聽到房門發出輕響,她如釋重負的鬆一口氣,他來了。但緊跟著她的心跳又提到嗓子眼,她低垂美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