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告訴他了?”
豪華賓利車裡,夏純一臉木然,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平日靈動清澈的眸子此刻一片空洞,坐在她身旁的司翰宇問第三遍時,她才悽然一笑,自嘲的說:
“那又如何,他只以為我歁騙他,司翰宇,這下子你滿意了吧?”
司翰宇眸底閃過一絲冷戾,緊緊地皺了皺眉,又放柔了語氣說:
“純純,這樣更好不是嗎,我說過,我會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從現在開始,樑上君也不會對你再有任何念想了。”
痛!
夏純除了痛的感覺外,已經感覺不到其他了。
他說得不錯,從此後,樑上君恨死她了,不會再惦念她,更不會再努力的要和她重新在一起。
她聽見自己心破碎的聲音,一片一片地紛飛而下,像是炸開的冰花,落在地上,瞬間融化成水,再被風吹乾,最後,什麼也沒有了。外陸聲琳帶。
這就是她的愛情,最後,什麼也沒有。
有的只是痛苦。
錐心蝕骨的痛,痛得她好想死掉,可她不能,至少現在還不能。
她還有寶寶,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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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哥,你別太難過,夏純既然嫁給了司翰宇,那懷上他的孩子也是早晚的事。”
見樑上君頎長身軀僵滯的站在那裡,眼底的痛像是濃得化不開的霧,撥開一層又一層,她心裡跟著一痛,小心翼翼地上前,蹲下身,去撿他撕掉的化驗單。
“出去!”
頭頂上突然響起他冷厲的喝斥,陸琳嚇得身子一顫,撿在手裡的一片碎紙又掉落於地,起身,直直的迎上他冷若冰霜的俊臉,語意激憤:
“夏純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了,君哥,你不能永遠這樣下去,你應該開始自己新的生活,世界上不是隻有夏純一個女孩子才值得你愛。”
“我再說一遍,滾出去!”
樑上君的怒火熾烈了幾倍,像是一隻被激憤的獅子,那眼神,似乎她再敢多說一個字,他就會將她生吞活剝。
陸琳嚇得腳下顫了顫,倔強的咬著唇直視他,終是在他冷厲如刀的視線裡敗下陣來,抬手捂著嘴,委屈的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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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純的手機響時,樑上君才想起她的手機還在自己褲兜裡。
當時一名下屬正在向他彙報工作情況,見他對著響個不停的手機發呆,那名下屬也不敢開口,只是低著頭,等著他接完電話再繼續。
電話是許甜甜打來的,看著閃爍的名字,他抬眸對那人說了聲讓他先出去,後者點頭,轉身離開,在門口還順手把門關上。
“喂。”
樑上君低沉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的溢位薄唇,電話那端的許甜甜驚愕的聲音傳來:
“樑上君,純純的手機怎麼在你那裡?”
她還不知道上午在商場樑上君和夏純之間發生的事。
“她的手機忘我這裡了,你有事嗎?”17902402
聽出他語氣裡的冷漠,許甜甜連忙說沒事沒事,便掛了電話。
他嘴角勾起嘲諷,深邃的眸子裡湧上痛楚,還滲著三分怨恨,三分落寞。
“夏純,你怎麼能變心呢,不是說好一輩子牽手,永遠不離不棄的嗎?”
他粗糙的指腹不經意地碰到了相簿,螢幕上瞬間又出現了那幅雕刻品的相片,視線觸及,他心頭的怒火又颼颼往上竄,滿腔洶湧的怒氣裡剝離出夏純平靜清涼的聲音: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有沒有用,樑上君說改天帶我去挑選……”
這是剛才在商場的咖啡廳裡,夏純告訴他的,但他沒有聽完,就衝她發火了。
他神色一斂,深邃的眸子迸出一抹深銳精光,緊緊地盯著雕刻作品相片,一共拍了五張象牙雕的相片,正反側,各方面,拍的距離近,又畫素高,相片十分清晰。
第六張是一份檔案,上面字型有些小,但仔細看,還是清楚的,他眸色越發變得深邃,繼續往下番……
看完相片,他心裡的怒意和嫉妒已經完全被另一種情緒替代,那是想要將司翰宇繩之以法的急切和希望。
隱約記得夏純說還有錄音,他又去開啟錄音,裡面果然儲存有兩條錄音,有一條是春節前的,有一條是前幾天的,應該是他們一起回C縣時錄的。
他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強逼自己冷靜下來,暫時不要去想夏純,不要去想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