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嚴德見了夫妻二人,連忙見禮:“王爺,王妃!”如今,身份懸殊,再親近也不能直呼姓名了。
“孩子怎麼樣了?”採青擔憂地問。
顧嚴德眸色一黯,無力地搖搖頭:“沒保住!”口氣中是藏不住的悲慼。
此時,屋裡傳來壓抑的哭聲,採青微微嘆氣,對二人道:“你們聊著,我進去看看!”
採青掀開簾子進去,太醫還在寫藥方,估計方才顧嚴德是太悶得慌,所以才出去透氣的了。
“太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採青問。這太醫是顧卓寒找來的,醫術極佳,若是連他都束手無策,那就回天乏術了,瑞雪這胎是怎麼掉的?
那太醫見了採青,忙躬身行了一禮,示意她到近旁,小聲道:“王妃,這位夫人平日用的脂粉裡面含有麝香。”
採青大驚,麝香?她不是叮囑過瑞雪麼?怎麼她還敢用脂粉呢?
“顧夫人滑了胎,情緒波動又大,剛剛還拉扯了一陣。”太醫頓了頓,“想來以後,怕是都難了。”
採青愕然,“你是說,不能再生了?”
太醫沉重道:“十之八九這樣了。”
送走太醫,採青到了床前,瑞雪此時哪裡還有往日溫婉的模樣,披頭散髮好似一個瘋婆子似的,只是兩眼無神地倒在床上,慘白的臉色,若不是胸口還微微起伏著,真跟沒了生命似的。
“嫂子!”採青輕輕一喚,“你別太過憂心,養好身子是正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瑞雪忽然滾出兩滴淚來,方才茫然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
“採青,那胭脂是榮掌櫃送來的,我知道她沒安好心!嗚嗚……”說著,抑制不住失去孩子的悲痛,擁著被子啜泣起來。
這件事怎麼會跟榮芸有關?胭脂?採青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瑞雪已低低地哭訴起來:“採青,那女人根本就是個賤皮子,到處勾—引男人,在吉安縣的時候,總是找藉口見嚴德,那胭脂也是她送來的。麝香,呵呵,我就是死,也不會給她騰地兒的!”
她斷斷續續地,將董榮芸的一些小動作都說了,採青拿過那裝胭脂的盒子,開啟一看,陌生的香味立即讓她皺眉。
“嫂子,這胭脂不是我們蘭桂坊的。”蘭桂坊的胭脂,從來都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