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瞪他:“怎麼不早點拿出來?養著酒,酒也不會生孩子!”
池銘囧了:“爸,我回來的時候問過你喝不喝,你說不喝,還不准我貪杯……”
“我有說過?我不記得了!”老爺子冷哼。
池銘哪兒敢說他耍賴,趕緊把酒拿了一罈子出來。
酒罈外套著竹篦子,用泥封了口。小心翼翼除掉泥封,把蓋子拔出來,倒進了壺中。酒的味道並不濃,但是一兌入新酒,整間房便香得讓人醺然欲醉。
花海天深深吸了一口含著酒香的空氣,白了他一眼:“挺會享受嘛,還知道陳年女兒紅要兌新酒,才能把味道給調出來。”
池銘道:“您的女婿,肯定不能一竅不通。”
“哼,少藉著給我戴高帽子的機會自賣自誇。不知道你在燈紅酒綠的地方混了多久,才瞭解這麼多。不像話!”
池銘都習慣了老爺子的彆扭,聞言笑了笑,把酒給溫熱了,倒了一杯遞過去。
琥珀色的酒一入口,甘甜綿醇,美妙無比。老爺子細細品了品,露出讚許的神色,又看向了旁邊的病床,笑道:“看,這酒真是好東西,香成這樣,映月又睜眼了。”
果然,花映月眼睛已經睜開,眼珠子如水銀丸一樣亮。
“老婆這幾天睜眼的次數多了些。”→看書吧…www。kanshuba。org←
花海天道:“她應該不會像我這樣睡很久,我當時都沒睜開過眼睛……咦……映月!”他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砸了個粉碎,酒液四處流開,香氣更加濃郁了。
池銘已經衝到了床邊,握住花映月的手:“映月,你醒了,你醒了是不是?”
花映月眼皮動了動,眼珠慢慢的往他這邊轉。
池銘狂喜:“爸,她聽得見,聽得見!”
花海天也忘記自己是怎麼教訓池銘要沉穩鎮定,泰山崩於前而不形於色,全身都因為激動而發抖,顫聲道:“哎,哎,她聽得見。哎,叫醫生,趕緊,趕緊……”
池銘立刻按了鈴,很快,醫生護士都湧了進來。翁婿兩人互相抓著手站在一邊,緊張的看著醫生做檢查。
醫生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花映月雖然反應很慢,但是也根據醫生的問話動手指,眨眼睛,說些十分簡單的詞語。只是她還是很昏沉,喝了點水,又睡了過去。
池銘拉著醫生問話,醫生不停的讓他放心:“太太是腦部受傷,又睡了好幾個月,需要一些時間慢慢恢復反應能力。她現在很需要休息。池少你別擔心了,太太既然醒了一次,肯定會醒第二次第三次的,康復指日可待。誒,您能不能放手,我的手很痛……”
池銘這才發現自己失態了,把人家的手握得發紅。他連忙放開,想說幾句話,可是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一味激動的傻笑。醫生又去恭喜了花海天,說了注意事項,便離開了病房。
池銘立刻給楚驍打電話,讓他把兒子還回來。過了兩個小時,池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越來越近:“媽媽醒了,媽媽醒了。”
他聲音喘息得厲害,池銘連忙出去,把他抱起來:“急什麼?不是說不準快跑嗎?”
楚驍和陸維鈞都跟在後面,問:“現在怎樣了?”
池銘一邊往病房走一邊說:“剛剛醒了一次,有思考能力,等她下次醒來再看。”
“這實在是太好了。”他們跟進去,向花海天問了好,又去看望在病床上沉睡的花映月,幾個人便坐在一起,聊著花映月的病情和治療情況。
花映月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她睜開眼,緩緩的扭頭,看向窗戶。
此時花海天正在外面陪池樂散步,只有池銘留守房間。她看到的,便是池銘的背影。
他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玩樂的祖孫兩個,夕陽照過來,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橙紅色的邊。
她嗓子很乾,輕輕的咳了一聲。
池銘迅速轉身,睜大眼看著她,和她的視線對上。
她的目光有聚焦,她看見自己了……她又醒了!
池銘連忙大聲叫了花海天和池樂,轉身到了病床邊,握住她的手:“映月,你終於醒了。我……我可擔心死你了,你現在還難受不難受?”
她愣愣的看著他,不說話。
他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醫生說過,植物人初醒,一般不會太清醒。他把一大堆問題忍住,問她:“寶貝,要不要喝點水?”
她開了口:“你……你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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