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那麼像,你覺得有些錯亂,也是正常的。”
花映月坐直了身子,看著他道:“池銘,我總覺得很不對勁。何念儒和你我兩家都有關係,我猜,他不至於不認識我媽媽。”
池銘眉頭一動:“你的意思是?”
“我爸直接導致了他妹妹的死亡,也讓他進軍國內市場的企圖泡了湯,他肯定恨極了爸爸,那麼,他看到風雅那張臉不會覺得奇怪嗎?這是仇人的妻子的臉,照理說,他該十分厭惡的,怎麼會這樣神魂顛倒?”
池銘眼神漸漸的深邃起來,緩緩道:“除非,他本來就很喜歡這張臉,勝過了對你爸的仇恨。也許,他以前……”他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得查清楚。”
花映月攥緊手指:“我覺得……他對風雅的迷戀,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原因。”頓了頓,她臉漲得緋紅,咬牙道,“好惡心,他竟然對我媽媽……”
池銘扭頭一望,窗外的海平線上,隱約露出一絲魚肚白,天要亮了。
“我們該準備了。”他站起來,把她抱出浴缸。
花映月微微有些發抖。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可以在婚禮結束後全身而退。
可是,萬一出了意外呢?
逃出生天
一夜未眠,花映月氣色不大好,花了許多時間化妝,才不至於讓疲憊和緊張流露在臉上。她穿了一身剪裁極佳的淡綠色旗袍,上面繡了粉色荷花,針法綿密生動,行走之時花朵輕搖,彷彿隨時會有蓮香從絲綢裡飄出來。池銘親手把那一套珍珠首飾給她戴上,對鏡看了看,在她臉頰一吻:“很漂亮。”
花映月努力的笑了笑,給他穿襯衣,繫上領結,素來靈巧的手花了許久才把衣領給他整理好。他握住她指尖,只覺掌心涼悠悠的,輕輕一嘆,親了親她冰冷的手指,說道:“乖,別怕。鍾南既然敢讓我們參加完婚禮再走,自然是有把握的。再說,在這麼多人面前公然翻臉,對何念儒他們也沒好處,你只管跟著我,走完過場,然後一起上飛機。”
她點點頭,和他擁抱了一下。隔著禮服外套,她感覺到他腰上的一處硬物,微微一怔,頓時明白過來:“你……你也帶了槍?”
“嗯。不過,應該用不上。”
楊學輕敲臥室門:“池少,該出發去何念儒那裡了。彖”
池銘攜著花映月走出去,低聲問:“都準備好了?”
楊學點頭:“是,王助理他們都去了機場。”
池銘道:“等會兒你先帶著映月走,在飛機上等我。噝”
花映月吃驚:“為什麼我先走一步?”
“我怕撤離的時候出現變故,你和我們不一樣,女人的體力有限,跟不上我們的速度。況且你穿這樣,想跑也跑不起來,是不是?”
楊學道:“花小姐,萬一有意外,我們沒法保證你的安全。”
花映月咬了下嘴唇,說道:“好,那你們要小心。”
“放心。別這麼緊張,我們這也只是以防萬一。你想,最普通的感冒藥的說明書上,也註明了,可能造成肝功能損壞,但是,你見過幾個被這樣嚴重的副作用影響的病人 ?'…99down'”
“你對槍熟悉嗎?”
池銘笑了笑:“別忘了,楚驍和維鈞都有軍隊背景,我雖然沒去部隊,但是跟他們去靶場玩過,普通槍支的操作我還是會的。”他說罷,低頭輕輕在她額頭一吻,“我們走。”
清晨的島上沒有絲毫暑氣,十分涼爽,澄澈的天空一絲雲彩也無,可見在中午婚禮的時候,所有人都會被燦爛陽光籠罩。
他們的住處離何念儒的住處不遠,走了十多分鐘也就到了。何彥和鍾南策反了的守衛靜靜的站在路邊和門口,以免別的守衛看出端倪,房中的守衛,便都是鍾南的部下了。
何彥在起居室裡來回緩緩踱步,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側面的那間房。何念儒已經穿戴好,剪裁得體的銀灰色新郎禮服,讓他看起來年輕了不少,可是他絲毫沒有新郎的意氣風發之色。被人這樣挾持,他覺得十分屈辱,況且,守在門口監視的人,還是他的兒子。
他恨極了何彥的背叛,但他從來沒反思過,何彥為什麼會背叛。
風雅還在裡面梳妝打扮,婚紗已經穿好,長長的裙尾拖曳在地面,展開如畫扇,上面綴著的寶石在朝陽映照之下璀璨流光。她沒有說話,雙眼微微眯起,隱約可見凌厲之色,讓化妝師們心驚膽戰。
池銘在沙發上坐下,做出一副精神不佳的樣子,一句話都不說。花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