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不理?”
關瑤瑤挑眉道:“聽起來好狗血啊,可惜我不能接近了觀賞,這肯定比電視劇精彩多了。”
眾人聞言都笑了,又調侃了何念儒幾句。陸維鈞忽然換了話題,問池銘:“花映月的病好點了沒有?都一個星期了,還燒?持續低燒不是好事,小心拖出什麼大毛病。”
池銘道:“她昨天晚上就退燒了,只是胃炎需要調養,飲食禁忌多,接下來的宴會又是海鮮當家,她胃出毛病了,聞著就想吐,還是別來的好。回去之後我就帶她去看醫生,博鰲這地方畢竟只是個小鎮,醫療條件實在是不敢恭維。”
關瑤瑤隨口道:“聞不得腥?聽起來好像懷孕哦。”
池銘眉毛一跳,旋即笑道:“我倒是希望這樣,但我失望了。”
陸維鈞輕輕捶了下他肩膀:“你是我們哥兒三第一個結婚的,也該第一個生娃。”
池銘笑容看起來有些不真實:“這個當然,你趕緊準備好大禮,別到時候臨時抱佛腳送個沒創意的東西。”
博鰲論壇的亮相很成功,傳言在“眼見為實”的說法下停止了傳播,恆潤集團的投資人們又恢復了信心。池銘安心的上了飛機,在A市機場降落之後,去公司主持開了個短會,然後攜著花映月去了北京,對外聲稱親自對北京市場調研。
迴避了好幾天的事情,再次被提起。
“映月,我們聯絡可信的醫生,過幾天時機成熟了,就把手術做了吧。”
他才進行過治療,耗了不少精力,沒力氣暴躁。
花映月斟酌了一下措辭,看著他:“池銘,這真的是你的孩子。”
池銘睜大眼,臉上浮出不可置信之色,不顧身體的痠痛做了起來,抓住她的手怒道:“你怎麼又舊話重提,你不是答應了回來之後就準備手術的嗎?”
花映月道:“我當時不得不那樣,如果再逆著你說話,你當時就犯病了怎麼辦?長期以來的佈局不就功虧一簣了?”
“你存心讓我養那三個人渣強姦我妻子的產物?”他閉上眼,嘴唇發顫,“你竟然……”
心中的委屈頓時湧了出來,她咬了咬牙,竭力以平靜溫和的語調道:“池銘,你為什麼就不能信我?你說發生的事情不能迴避,我不懂這道理?你答應過會對我一如既往的好,這段時間你不犯病的時候,也的確對我很好,我有什麼理由迴避?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麼怯懦,那麼不懂事的一個人 ?'…99down'”
池銘抿緊唇,眼神幽深。
她聲音微微哽咽:“如果真的被他們糟踐過,我……我根本不用你說,自己就會把胚胎處理掉!我難道不知道輕重緩急?你接受不了孽種,難道我能忍受一個高鼻深目的混血兒在我面前晃悠,提醒我那不堪回首的往事?”
池銘抓住被角,低頭,沉默的許久,躺回了床上,直直盯著天花板,過了一分鐘,又拉著她的手讓她躺在自己身邊:“我沒精神,睡醒了也許會清醒點。”
花映月默默閉上了眼。
恍惚中,她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明明外面陽光燦爛,蟬鳴聲聲,可她身子涼得厲害,細緻的面板上一層雞皮疙瘩,彷彿被凍壞了似的,可她背心又全是汗。
“映月,映月,來,跟媽媽走。”
她愣了下,媽媽?
一雙保養良好的手輕輕覆在她手背上,把她拉了起來,她抬頭,何錦繡的容顏映入眼簾。
可是這張臉,她似乎在別的什麼女人那裡見過……她仔細端詳著對方,只見她膚色白皙,眼角雖然有了歲月鐫刻的痕跡,可是依然是奪目的美麗,彷彿窖藏過的酒,比新釀出的酒更吸引人。她的眉眼那樣溫柔,帶著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優雅雍容。
花映月心忽然痛極,撲到何錦繡懷裡大哭了起來:“媽媽,媽媽!”
何錦繡聲音哽咽了,卻強撐著安慰她:“哎,媽媽在這兒,有媽媽在,不要怕。醫生是你認識的唐阿姨,技術也很好,不會很疼的,媽媽帶來了雞湯,是媽媽親手煲的,等會兒做完手術你先睡,睡醒了喝,好不好?”
她恍惚中想起來了,對,她得做手術,十六歲的少女,正是青春爛漫的年齡,絕大多數同齡女孩子和男孩子牽個手都要心跳半天,而她,卻要打掉她腹中孕育的第一個孩子。
她知道這孩子不能生,可是雖然年紀輕,也懵懵懂懂感覺到了為人母的那種奇妙,這手術會剝離她身上一塊肉,也會把她的心給挖走一塊。
她嗚嗚哭著:“媽媽,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