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映月終於想起了,那個囂張跋扈的貴婦人,跑她面前來逼她和池銘離婚,並大肆嘲諷她受損的身體,未得到想要的答覆,便僱人侮辱她的那個女人!
曾經的羞辱倏地浮上腦海,驗證藥方時的絕望,被一群人逼迫的憤怒,那一張張囂張又惡毒的臉帶來的噁心,樁樁件件的在她回憶裡冒出頭,她身子幾乎站不穩,扶了扶旁邊的傭人,咬牙道:“你還有臉來見我?”
汪夫人自動忽略了她的反感,繼續道:“池太太,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不對,我們不該妄想的。但是我們畢竟也沒有真的傷到你,是不是?池少……池少不是還好好的和你在一起麼?求求你說句話,讓池少放過我們吧……”
這樣的厚顏無恥,花映月氣得一股滾燙的血衝入腦海,臉憋得赤紅,斥道:“什麼叫沒有真的傷到我?拿刀子戳人,沒戳中,就要人判定你無罪?汪夫人請回吧,我是不會干涉池銘在商業上的舉措的!再說什麼叫讓他放過你?自己經營不善,無能之極,卻把一切推到別人身上,真是夠不要臉的!”
汪夫人臉色一變,見她堅決,心中的不甘全部湧了上來,淒厲的尖叫:“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不會下蛋的雞而已!你現在這張臉還風風******的能勾?引人,過個十年你老了,池銘還要你?喲……”她目光落在緊緊抓住花映月的衣襬的小孩身上,逡巡了一會兒,冷聲大笑,“不過就是個想方設法要勾住男人的貨!怎麼,不能生,就弄了個孩子來?還難為你了,蒐羅了個那麼像池銘的,呸,你做夢吧,他可能認嗎!你等著和這小崽子被趕出去吧你!”
這說得太不成樣,保鏢上前,狀似輕描淡寫的碰了她一下:“汪夫人,你自重。”他擊打的地方分佈了許多神經和血管,痛得汪夫人殺豬一樣的叫了起來。傭人一個抱起小孩,另一個攙扶著花映月急急的走:“太太別理她胡言亂語,她瘋了。”
汪夫人被攔著,目光卻死死釘在花映月背後。花映月穿得真是漂亮,衣服款式和質地都是上佳的,連每一根線都恰到好處,戴的首飾都是難得一見的限量款,和小孩溫柔說話的時候也是一臉容光煥發,美得讓人驚歎,可是她呢,她身上的絲綢衣服已經有些舊了,不僅不能添置新裝,還得把自己珍藏的首飾和名牌手袋手錶拿來換錢,好去填汪氏企業的窟窿,她短短几個月時間看上去就老了十多歲,她怎麼甘心!
花映月一直到了家,臉色都是慘白的,往事不堪回首不說,汪夫人刻薄的說孩子的事,也讓她心中的隱憂浮了上來。
是啊,池銘看到孩子,肯認他的機率她無法估計,他那麼希望有他自己的血脈,一個陌生的孩子,他能接受嗎?
池銘是不會欺侮小孩的,但是,如果他態度冷淡怎麼辦?這孩子是十分敏感的,池銘如果不友好,他會受到不小的傷害。而她,又怎麼對孩子解釋他有媽媽,可是媽媽的丈夫卻不是爸爸的事?
汪夫人的尖銳聲音打破了她短暫的愉悅,她的抑鬱症本來就沒好,情緒一低落,整個人便消沉了下去。
還好,小傢伙雖然聰慧,但是三歲娃娃懂的也有限,沒聽明白汪夫人的那些話,只以為媽媽被罵了,粘在她身邊,把新買的玩具拿了出來,捧著幾個艦員人偶放到她裙子上,軟軟的說:“媽媽看。”
花映月愛憐的摸了摸他柔軟的頭髮,心中更加難過了,池銘和孩子見面了後,會不會讓孩子覺得很難過?她眼前一陣模糊,臉上一熱,有淚水滑下,啪嗒一聲落在裙子上的小人偶身上。
小傢伙連忙拉著她的手:“媽媽不哭……喏,是壞女人欺負了媽媽。”他又轉身,把星艦模型給拿了出來,玩具很大,雖然用的是輕型的複合材料,也有些重,三歲娃娃的小胳膊抬著很是吃力,但是他依然堅持著,拿著星艦在花映月面前晃悠了幾圈,嘴巴里模仿曾經蔣阿姨趁莫小姐不在時給他放的星戰動畫片的星艦嗚嗚啟動的聲音,然後道:“星河號就位了。媽媽,宇宙飛船來了呢,裡面的叔叔們很厲害的,他們會開小戰機,壞蛋都會被他們消滅的。他們來保護媽媽啦……”
童稚的話語讓她心中又是暖又是心疼,哽聲道:“好,他們會保護媽媽的,也會保護小乖乖的。”她實在是沒精神說話,又不想讓孩子難過,對小傢伙道,“媽媽想要芍藥花呢,可是我們家的園子裡沒有種,外面廣場旁邊才有,乖乖去幫媽媽找園丁伯伯要一朵,好不好啊?”
小孩眨眨眼睛,花映月叫來一個穩妥健壯的男傭,道:“你跟著魏叔叔去吧,他知道芍藥花是什麼樣子的。”說罷囑咐,“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