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虧一簣,否則,她的苦都是白吃了。
他只能想法子讓自己忽略疑惑,還好,他本來也沒什麼精神想東想西,每天的康復訓練就夠他辛苦的了。身體長期沒有動過,連簡單的抓握動作,做起來都會很艱難,他的視覺分辨,聽覺,反應力都需要醫生測試,訓練。他拼著一口氣,竭盡全力的配合,雖然每走一步,身子都痠痛得要命,但是隻要能早點康復,他什麼苦都能吃。他不想成為女兒的負擔。
科學的訓練加上他自身的努力,讓他一天比一天靈巧,連醫生都說他的恢復速度超過了預期。不過,他至少需要半年時間,才能離開輪椅。
大腦能思考的時間越來越多,花海天雖然沒有再問花映月有關她男人的問題,卻根據她的舉止揣測了不少,得出的結論讓他心裡又酸又苦。
如果是美好的婚姻,她大可一開始就告知他,嫁給一個體面富裕的男人是好事,說出來他會高興,會更有鬥志,利於恢復。她三緘其口,只能說明,她的男人見不得光。
難道女兒為了籌錢,當了別人的情婦?要不然,嫁給了個有錢的糟老頭子?
這個認知讓花海天有些喘不過氣。他極想追問,可是看到花映月每天做出毫無心事的模樣對他微笑,照顧他生活,又不忍讓她難過,心想,橫豎自己不可能被瞞一輩子,就暫且忍忍。
花海天求學的年代國力弱,外語教育比較落後,因此他的英語說得很不標準,醫護人員以為他英語很差,只懂一些簡單的詞句,聊天的時候便不怎麼忌諱,誰知他雖然說得糟,聽力是不錯的。他也沒直接問,萬一驚動花映月了,又要看到她為難。
在醫護人員的閒談中提取有用資訊後,他排除了女兒嫁給老人的可能,在他們的閒談中,花映月的男人和她年齡相差不大,長相俊美,對她非常溫柔,每天都會帶著孩子來醫院看看她。他們用的詞是husband,不是boyfriend。
不是情婦金主的關係,感情又那麼深厚,為何她不肯明說?
難道那男人不是第一次結婚?可是他不是很在意這個,只要是正當婚姻,又有什麼可以避諱的?
難道這婚姻來路不正,花映月小三上位,有負他的教導?不對,花映月不是這種人,雖然花家敗落了,但是自小養出的驕傲,讓她本能的不屑於行此卑劣之事。他剛鬆口氣,又不由得皺起眉,花映月太在意自己這個父親了,或許為了他,她不惜拿自己的尊嚴和美色去討好男人……
醫生護士的閒聊都是隨性而至的,與花映月相關的極少,他提煉了許久,獲取的資訊不多,只知道那男人事業成功,長得不錯,和花映月關係很好,焦躁了好一陣,好不容易聽到他們談論到那個孩子。
他裝成什麼都不明白,一邊任由護士給他按摩肌肉,一邊豎著耳朵聽。
“小傢伙實在是太可愛了,每天都送一束花給花先生。”
花海天眼珠子一轉,看向不遠處擱置的花瓶,裡面插著一束小雛菊,白色的花瓣嫩黃的蕊,很清新。
“花先生睡著的時候他會跑進來,嘰裡咕嚕的說一大堆話,可惜我不懂中文。真想知道他說了什麼。”
“他和他爸爸長得可真像,都那麼好看。”
“如果不對人明說是收養的孩子,恐怕人人都認為那是親生的吧。”
花海天頓時一愣,收養?孩子?她還年輕,為什麼要收養?孩子?
護士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池太太流產之後身體受損,還不知道今後能不能恢復生育功能。但願上帝保佑,讓她能……花先生!”
女兒失去生育能力的訊息打擊力太大,超過了花海天的承受力,他一口氣上不來,昏厥了過去。
醫生迅速趕到,對他施行搶救。花映月正在外面的花園裡,蹲在池樂面前,給他擦臉上沾染的泥灰,聽到這個訊息,臉色唰的白了,倏地站起來,結果因為起身太急,腦部供血不足,身子一歪,差點倒在地上。幸好池銘在一旁,趕緊扶住了她。
花映月緩過氣,急問:“爸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忽然又暈了?難道是摔了?或者頭部受了撞擊?”
前來報信的護士道:“具體原因實在是不清楚,當時Coco和Jessica正在給花先生按摩,他們都是技術過關的人,也沒有做什麼激烈的事,照理說不會傷了花先生。”
花映月用力咬了嘴唇,讓自己鎮定下來,迅速的跑到手術室門口,焦躁難安的等待。池銘不太清楚具體情況,說不出什麼得體又有價值的安慰之語,再說,唯一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