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誰知車門外面的水泥路面有條裂隙,她沒有注意到,一腳踢上去,身子往前一栽,直接跪到了地上。
路面砂礫不少,這樣一摔,膝蓋的疼痛可想而知,她眼前一陣白,幾乎不能視物,耳中也嗡嗡的響,即使在這種神思混沌的情況下,她也聽到了風雅的笑聲,一如既往的嫵媚張狂:“甘小姐果然和我這個蠻荒之地成長的沒教養女人不一樣,很懂規矩嘛。我雖然不再搭理那老不死的,不過的確沒離婚,是名正言順的何夫人,你也只是個二奶而已……咳,好吧,何老頭的心頭肉,應該用個文雅點兒的詞描述……如夫人,不管他手下那群狗腿子怎麼討好你,一口一個夫人,你也只是個妾而已,見到正妻,下跪行禮,也是應該的。這樣懂尊卑,不愧是何老頭那滿口傳統文化的傢伙調教出來的。”
甘泉屈辱得發顫,膝蓋疼得更厲害了,可是她不敢開口反駁,也沒有話可以反駁——她的確是名不正言不順,在強勢的風雅面前,她只有低頭認栽的份憶。
風雅不是何念儒,她的柔弱嬌怯不會引起任何憐惜。她努力的想站起來,可是關節彷彿灌了醋一樣疲軟痠痛,竟然動都動不了。
風雅微微眯眼,道:“你還要跪多久?是不是還準備磕個頭?”說罷揚了揚下巴,她的手下上前,抓住甘泉的胳膊,拖麻袋一樣把她拖進了一輛車。
她會遇到什麼?甘泉瑟瑟發抖。風雅的手段她是知道的,風雅對她的敵意她也清清楚楚,落到風雅的手裡,死都是好結局。
風雅怎麼會知道她在這兒呢?她策劃逃跑策劃了那麼久,為了不讓何念儒那老狐狸和他手下那些精明的死忠懷疑,她簡直是殫盡竭慮,每走一步都有計劃。出行之前她是打聽過風雅的行蹤的,這女人不是在泰國清修嗎?怎麼會忽然出現在美國的?
她想不通,也不敢問,縮在座椅上,汗流如漿。她坐的這輛車雖然不招搖,開著卻是很順手的,外觀低調,內飾和發動機等卻一流,是她打算在逃回國之後購入的那一款,可是現在她雖然坐上了心儀的車,卻不是光鮮靚麗的美人,和待宰的牲畜差不多,心中簡直是苦悶難當,再一想她計劃好的奢侈自由的生活——去江浙一帶的小城市買個不錯的房,四處旅遊,再找個稱心如意的年輕男人——一切都泡了湯,實在是忍不住,嚶嚶嗚嗚的哭出了聲。
坐在她旁邊看守的人眉毛一豎,抬手就是一巴掌:“嚎什麼喪!等風小姐告訴你怎麼死之後再哭去!”
這一巴掌差點把她牙齒打松,她只能死死的抿著嘴,憋氣憋得幾乎暈倒,就這樣昏昏沉沉的被送到了機場,又被拖著上了風雅的私人飛機,丟在手下的機艙的一個角落裡。
時不時有得臉的手下端著精緻糕點進去不遠處風雅的艙室,奶油和水果的甜香在走動之際盈滿了機艙,門被開啟的時候,隱約可以聽到裡面輕柔的樂曲聲,可見風雅有多享受。再看看自己,狗一樣坐在角落,全身都疼,卻不敢換姿勢,稍稍有點動靜,那幾個手下就看了過來,目光陰鷙。
風雅雖然遠見不夠,但也不是什麼草包,手下被約束得很規矩,可是那些做黑道營生的人能是什麼善茬,因為隨時可能死,所以都秉持及時尋樂的人生態度,能睡多少女人就要睡多少,甘泉長得清秀,那楚楚可憐的樣子雖然沒法打動風雅,卻著實讓那些精力充沛的男人動了念頭,因為沒得到允許,他們是不敢伸手的,但是得不到,被壓抑的情‘欲就會轉化為變態的火氣,打她的力氣也重得多,剛才那一巴掌她已經領教了,實在是不敢再給那些人拳打腳踢的理由。
過了許久,飛機降落在了曼谷郊外風雅的私人機場之中。風雅翩然的走出來,低頭看了看甘泉,微微皺眉:“找個人給她洗洗,一身汗,燻得人難受。處理好了把她弄過來。”說完便走了。
甘泉以為自己會被搞成一副狼狽不堪的德行,誰知道派來“處理”她的那個大嫂雖然冷著一張黧黑的臉,擦洗她的時候也差點把她面板搓破了,但是的確是給她洗乾淨了身上的粘膩的,送來的衣服也是規規矩矩的絲綢夏裝。
風雅悠然的坐在大廳裡,眉眼含笑,靜靜的看著她。甘泉忽然有種嗓子被膠水黏住了的感覺。她明白了為何風雅沒有把她剝光了,像一條狗一樣跪在地上作踐,因為,即使給了她好衣服穿,她的舉止和氣度,也永遠沒法和那個豔麗張狂的女人比,哪兒需要刻意的作踐呢?
她能討好何念儒,能在何念儒面前把風雅擠走,唯一的原因只可能是風雅根本不耐煩討一個老男人的歡心,一個本就財大勢大的女人,是她這樣除了小意殷勤無條件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