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女兒貼身戴著?”
鍾南搖搖頭:“誰知道?也許又是什麼高僧的主意?”“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件事也得查清楚。她畢竟和我們結了樑子,說不定哪天會來搗亂,不能不提防。”
“我已經安排人去查了,有結果馬上就會傳過來。”鍾南抬手看錶,理了理衣領,對著落地窗照了照,道,“馬上吃午飯,聽說今天中午映月親自下廚做了兩道菜,我先去吃了。”
池銘也站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道:“做夢,你也配吃映月做的飯?”
鍾南目光一閃,吹了個口哨,只聽見咯噔咯噔的腳步聲響起來,伴隨著狗歡快的吠叫,越來越近,很快,一大群狗跑了進來,把池銘團團圍住,扯袖子扯褲腿,就不讓他走。鍾南笑嘻嘻的看著臉色鐵青的他:“你的那份我會幫你吃的。”說完揚長而去。
相比起鍾家的歡快熱鬧,何念儒的居所沉寂得和墓穴一樣。
何念儒倚在躺椅上,微微眯著眼,看著窗外的風景,湛藍的天,火紅的岩石,科羅拉多的壯麗盡在眼底。風從敞開的窗戶呼呼的吹來,他寬大的褲腿獵獵作響,布料緊緊的貼在他腿上,勾勒出了消瘦的線條。
他身後站著幾個人,都一言不發,低著頭,盯著腳尖,彷彿黑色的皮鞋上開了花一樣,看得那麼專注。
漸漸的,眾人鼻尖都沁出了汗,這樣凌遲一樣的安靜何時才能結束?
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一陣淡淡的香氣飄了過來,何念儒終於有了動靜,回頭看了一眼。
甘泉穿著一身淺綠色的衣服,頭髮挽起,手託一個湯盅,嫋嫋婷婷的走來,那些人低低叫了聲“夫人”,她唇邊綻放出一縷淡笑算是回應,走到何念儒身邊,柔聲道:“念儒,天氣乾燥,喝點甜湯潤潤吧。”
何念儒目光落在她臉上,只見她脂粉不施,只描了一下眉,顯得精神一些,她微微垂頭,脖子彎成一個漂亮的弧度,耳朵上只戴了一對米珠耳釘,顯得樸素家常,溫婉賢惠,感覺到他的目光,她睫毛一顫,抬眼柔柔的和他對視:“念儒?”
這樣風致楚楚,柔弱可憐,彷彿眼中除了他之外,她已經看不見別的人,別的風景,何念儒雖然心中燎著火,卻也沒對她發洩,淡淡問:“你又熬了什麼?”
“綠豆百合羹。你這兩天有些上火,喝這個是最適宜的。已經晾過了,不冷不熱,正合適喝。”她一邊說,一邊輕輕揭開湯盅的蓋子,藥味伴著綠豆清馨飄了出來。
何念儒忽然暴怒,一掌把湯盅打翻在地,站起來指著她道:“你在湯裡添了什麼?我說過我身體好著,我不需要吃什麼藥!你存心咒我,嗯?覺得我要死了是不是?”
甘泉愣了愣,眼淚唰的流了下來,肩膀顫抖,如同一枝被風吹得快折斷的花:“念儒,我……我怎麼會那樣想?我對你怎樣,難道你這麼久還沒感覺到嗎?你的確是病了,但是生病也是人之常情,我比你年輕,可病的次數比你還多呢,這根本不是咒你……”
何念儒死死咬著牙,良久,憋出一句話:“滾遠點!”
甘泉拭了拭眼淚,轉身離開,過了一會兒又走了出來,手上拿了一件衣服,低低道:“念儒,剛才湯濺到了你衣服上,溼溼的穿著不舒服,換一件吧。”
她眼睛紅紅的,顯然是痛哭過,可是唇角仍然微微揚起,生怕難過的表情讓他更加不悅。這樣的恭順,讓他心不由得軟了下來,擺擺手讓手下退出房間。
甘泉上前,默默的解開他的衣釦,給他換了衣服,又到窗邊把窗扇關了一半,道:“風這麼大,吹久了腦仁疼。”
何念儒嘆了口氣,把她攬進懷裡:“我不是生你的氣。”
甘泉輕輕道:“念儒,別難過了,會有法子的。”
何念儒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該死的池銘!差一點!如果他晚發現一個星期,恆潤就會一蹶不振了!他運氣怎麼會這麼好!”
甘泉不說話,只撫著他的胸口,給他順氣。漸漸的,他臉上的憤怒褪去,露出疲倦恐慌之色,麵皮黃焦焦的,十分憔悴,喃喃道:“不行了,真不行了……我剩下的基業沒什麼了……”
“念儒,我……你……你送我的那套黃鑽首飾我已經拿去拍賣了,還有那一串黑珍珠項鍊,舊金山的兩處地產……我手上有一千七百多萬美元,都給你,咱們再湊一點,再找人……”
何念儒眉毛一動,直直盯著她:“你賣首飾,賣地產?”
甘泉咬著嘴唇道:“我只想你好,有沒有首飾,有沒有豪宅……不重要的,你給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