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沒話可說了,執不過去,就只好聽東叔一一安排了。
“二狗,咱上次找的是你七伯,這次你看也能不能照舊,也尋些錢來。”
二狗想了想,覺得還可行,便對東叔說:“東叔,老枯叔的兒子在縣上工商局當副局長;犟牛叔的兒子在春江水庫當站長;桂嶺嬸的大女婿大城裡開網咖,他們現在可紅火啦,找這些人興許會幫忙的。”
聽二狗這麼一說,東叔心裡也算有底了,東叔一面東嬸準備酒菜,一面要二狗去喊這些人過來一聚。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人都到齊了,東嬸也準備好了酒菜。大家圍在一起,說起村上的事來。二狗這娃天生一幅急躁命,性子太急。東叔還沒來得及說,他便一語道破,要大夥的兒女籌款、修路。
這可是造福後代的大事呀!這可是積德呀!大傢伙很爽快的便答應了。東叔特別興奮,竟與大夥兒一起划起拳來,大夥兒一直說話說到了晚上十一點整。
這事也辦的真是順暢,沒過幾天,老枯叔的兒子送回4000元的石子錢;犟牛叔的兒子從城裡直接運回了修路所用的水泥;桂嶺嬸的女婿也拖人捎回了3000塊錢。
東叔與二狗粗略算了一下賬,這些錢足夠買石子修路和用水泥倒路邊的水渠。有了水渠,水自然就被疏匯出去了,也不用再怕水會倒流了。
在修路這件事上,二狗成了會計兼工長,村民們自願參加,不用計工分,不用點名,大傢伙的積極性可高了。整個場面像唱大戲一樣。就連成叔家的黑妮也上陣了,整天圍著二狗團團轉,把個二狗差點沒樂死。
修石子路也不是件容易事,得將原來的路面全部剷平,成為一個水平,墊得時候,中間要高,兩邊略低,呈拱形,這樣才利水。路成形之後,還得組織男女老少拉石子,既要指揮,又要動手示範。這事忙得二狗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
石子剛鋪上時,厚厚的,人走起路來,滑溜溜的,車子往上一騎就會被拐倒。村上修路的錢也所剩無幾,叫碾路機,那是不可能了。二狗與東叔商量,在石子上灑一些土,就能將石子粘住,石子就不會流動,天長日久,石子也就公自動穩當了。
東叔組織車隊剷土,二狗組織平土之人。
村上有一個土窯,剷土就在這個地方,那是老祖先平地挖起的一個土坑,剛開始時,挖的較淺,越向裡廷伸裡面卻越大越深。到現在,已綿延一百米,深三十米了。如果不用車子拉,靠人力,拉一架子車的土沒有兩三個幫手那是不行的。
這一次是自願參加,剷土的有桂山伯、田煥叔、田成叔、田泥叔、田餘叔、成嬸、桂嶺嬸,而負責人正是東叔。她們鏟得可帶勁啦。
這一日,時值正午時分,大夥又侃起了二狗。
“二狗和那個蘭丫頭這一段日子好像沒什麼訊息了?”成叔首先劈開了一個話題。
“誰說的,那個蘭丫頭可是一心的。我是女人,我能看出來。”成嬸首先接住。
“那你家老成的心事你能看出來嗎?”田煥叔故意開起玩笑來。
“咋?咋看不出來?他對我可不敢有二心。”
“誰說的,昨個我在縣城裡可見一女的纏著你家老成哩!”桂嶺嬸神秘兮兮的蹦出了
這麼一句來。
成叔還未及解釋,成嬸可急了,右手抓起一土疙瘩便向成叔擲去,成叔早有防備,忙向車前竄去。成嬸看沒打著,便又拎起一土塊由車後向車前追去。
土窯裡響起了一陣熱烈的笑聲,可就在笑聲還沒完結的時候。只聽“嗵”的一聲,土崖塌陷了,一段四五米長的大土塊突然從上面砸了下來。落在了拖拉機的車箱上,把個車箱砸成了稀巴爛。人們都驚呆了,臉上的笑容頓時成了哭喪狀。這可嚇壞了在場的東叔,忙失聲吆喝起來,讓煥叔趕緊查人,煥叔查來查去,可就是不見成嬸。成叔這下可嚇傻眼了,不該亂跑,可再後悔已來不及了。
所有的人都癱坐在那兒。
“田——田——泥,趕快——回村——找——人,找——人,要——快。”東叔嚇得語不成片。
田泥定了定神,向前走去。可怎麼也邁不開步子,左面一扭,右面一扭,一晃一晃朝村中跑去。
第二百二十八章
剛奔到村口,便一屁股癱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二狗一看,急了,撲上前追問,泥叔才迸出幾個字:“出——人——命——啦!成——嬸——死啦!”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嚇出了一身冷汗。好好的在土窯剷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