佇立在天安門前第一縷陽光下,凝視國旗升降;渴望攀上太空,探索宇宙。我有好多好多的渴望,我愛上學,我無憂無慮快快活活的背上書包,走入這個平靜而紛雜的社會。
隨著幾年的拼打,95年時我考入師範學校;因為成績傲視群雄,許多同學被拒之門外,他們眼巴巴目送著我這條跳過龍門的鯉魚,悲傷而痛苦,他們不得不又開始了漫長的征程。我將來必定是一個教師,一個教書育人的先生,不管我在這裡如何做,這彷彿是必然之路,我的優越感使我特別滿足。在學校裡,我每天除了應付上課就是吃飯。而我知道,將來必定是教師,我的憂慮慢
慢誕生,這樣生活三年成嗎?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呀?
師範類學校比較重視音樂、美術,96、97年時,每週幾乎都會有一場音樂晚會和一次書畫展。書畫又是一種視覺享受,我常喜歡收藏,而不喜歡自已畫,而對於音樂,確是另一般滋味。我尤愛聽世界名曲,那一個扣人心絃的音符從琴鍵飛出之時,我整個身子早已化入骨裡,形神俱散,我尤愛《命運》一首,貝多芬對人生的理解與我有某些契合。我這人多愁善感,總有杞人憂天之感,這正是需要《命運》浸染的。三年內,我投師學藝,苦練鍵盤,也算成績斐然,有兩次在舞臺上彈奏鋼琴名曲。那段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也我最痛苦的日子。那年頭,掙錢不太容易,我們一家四口人就靠父親一人供給,弟弟正上初三,母親在家耕田,我每月需要40元錢,因為學校補助60元錢,實際上每天消費3。4元錢。
而我家離校近,每一週均可回家一次,來時常常可運輸一些鍋盔和炒麵,不僅給家裡省錢,而且也可填補我的飢餓之感。那時,好像感覺最多的就是飢餓二字。為了學習鋼琴,我得掏錢跟老師上小課,每週一次,每次一小時的標準是10元錢,母親對此非常反對,因為我每月的生活費我的家庭支付都有難度,根本沒有可能再支付這個費用。你知道,我特別犟,對於我的所愛我是永遠不會退卻的,便私下裡省吃儉用,往出擠這10塊錢。雖然肚子裡咕咕叫,可心裡卻特別歡娛。怎麼擠呢?家裡帶的副食成了我的主食,有時一週內的花銷竟不到四毛錢,吃的全是開水伴炒麵泡鍋盔。那個時候,瘦得讓人難以形容,當時我的體重只有70多斤,這在我現在看來,那是創造奇蹟吧。實際上,奇蹟就是平凡中的突創,那就是信念。
快畢業時,曾到原先沒考上中師中專的老同學那兒去轉悠,他們上的是高中,去到那兒,他們的學習精神令人吃驚,聽說晚上熬夜到天明的也有不少,驀然想起,他們的目標是大學,那是比我們中師中專更神聖、更輝煌的。回到學校,我好幾周沒法安然入睡。事實上,95年那會,中師中專特別紅火,而大學在許多地方几年內也考不上一個,而不到兩年,這些已時過境遷。社會制度造就了這種差別,也改變了幾批人的命運。我有點恨它,在我懵懵懂懂之時,讓我選擇了這一切,我沮喪到了極點。
那時學校“自考熱”,許多“不甘學子”,選擇了這所沒圍牆的大學,我也沒有辦法,在即將畢業之時,也踏上了這條遠航之母。一個多月時間要備看三四本書,那種精神實難讓人想像,記得最難的一次是98年分配到索落樹小學時的第一年考的兩門課程:《古代漢語》《古代文學作品選讀》,那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的兩隻“攔路虎”。我想一舉攻下這兩座城池。對於古代漢語,古代文學作品我特別喜歡,因為我這人好古,特別喜歡古代文化遺產,而我最佩服的人就是他們,有時我真覺得有點玩古不化。我的性格死板,大概皆出於此吧。剛開始工作,沒有工資,吃飯穿衣全得從家中補貼,所以也就依了母親的建議,自已做飯。小學的課程特別多,每天僅有一兩節課休息時間,除了工作,就是做飯,看書時間被擠到晚上。許多時日,早讀我都像學生一樣,手裡捧著一本書,在校園內來回踱著。平時與同事連話都很少說,總想將時間空出來看書。那時與我交往最多的是一個老太婆——村會計的母親,她因為有病,自已一個人過,覺我靦腆,把我當自已的親孫子看待。常和我閒聊,倒也輕鬆了許多。我得感謝她,我生下來就沒見過婆婆樣,她使我重溫了了擁有婆婆嬌慣的感覺;我感謝她,時常我的飯菜是她從家裡端來的,有時也夾雜些許肉絲。
98年底,為了透過第二年的考試,我提早看書,直到臘月二十三,我都沒有回家,一個人孤零零的鎖上校門,像坐牢一樣守在校園內看書,那就是我的大學生涯的縮影吧。校園內的風景特別悽清,唯有旗杆下那株索落樹還散發著綠意,具說這是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