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氣氛一如既往的冷淡，大家都儘量把注意力集中到食物上，時不時誇誇菜的味道。

飯後，桌上換上了水果和甜點，氣氛也稍稍輕鬆了些，秦曉婷趁著這個時候，坐直了身子：“奶奶、各位長輩，我有件事想跟大家說。”

秦老太太看著她，沒說話，算是默許。

“下次家裡的聚會我就不再來了。”簡單的一句，沒有下文。

桌邊的人除了林思齊和楚凱臣皆是一臉錯愕，還是林思齊的媽媽腦子轉得快，連忙打圓場：“婷婷下個月是不是有什麼事不能來了？沒關係，那跟奶奶說說下個月就不來了！”她故意把秦曉婷的意思往“下個月”上引。

“大姑姑，不是的！我的意思是以後都不來了。”

這話一出，秦老太太的臉色一下就變了。“曉婷，胡說什麼呢？”秦少輝厲聲說。

她也不畏懼：“二叔，我沒有胡說，我考慮了很久了，其實我來與不來都沒太大的關係，不是嗎？”

“啪”秦老太太一掌拍向桌面，呼吸間有些引得胸口陣陣起伏。“什麼叫沒太大關係？你這孩子還有沒有點分寸？”

在座的人都連忙起身，嘴裡勸著老太太別動氣，一遍讓曉婷別再胡說。

秦曉婷也站起身：“奶奶，您別生那麼大的氣，對您自己身體不好！別為了我一個外人傷了全家的和氣！”

老太太喘得更厲害了，甩開秦少輝的攙扶，顫抖的手指著秦曉婷：“你給我上來，去書房說！”招手就叫來一個傭人，也不管兒女的阻攔，就往樓上書房走去。

秦曉婷繞開桌子跟了上去，走到餐桌另一邊時，突然手腕一緊，“我跟你道歉還不行嗎？我錯了，以後我都不再跟你渾了！你別這樣，鬧得全家都不好，而且奶奶最近……”楚凱臣說的聲音很輕，儼然是把姿態放到最低了。她不等他說完，就出聲：“放開！我做的事只可能為自己，和別人沒有任何關係。”

言下之意，你楚凱臣還左右不了她的想法。

扳開他的鉗制，秦曉婷信步朝樓上走去。

書房裡，秦老太太就著水服了兩粒藥，就讓傭人出去了。“曉婷，我知道你從你爸爸的事情以後就一直對家裡心有芥蒂。”老太太換了一副口氣，“當年的事情你還小，不懂！我們那也是沒辦法……你爸爸避到其他地方的那幾年，那正是風口浪尖，我們不把你留在身邊，也是不得已，你也應該體諒一下大人的難處啊！”

她覺得可笑：“體諒？不得已？奶奶，誰體諒我爸爸？誰關心一下我們家的不得已呢？”

“秦曉婷！！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忤逆？我是你奶奶！！再說了，你爸爸是我兒子，也是我從小養大的！要不是迫不得已，我能讓他去受那種罪？”

“你有當我爸爸是兒子嗎？”聽著對方貌似合理的說法，她終是憋不住心裡的怨氣了。“是，您是從小養大了他！而且他也把您和爺爺當做了父母！可你們呢？你們怎麼做的？二叔是你們的兒子，您捫心自問，如果您把我爸爸也當親兒子對待了，那為什麼去坐牢的不是二叔是我爸爸呢？”

老太太聽完她的話，右手一下就捂上了胸口，喘息得幾乎說不出話，“你……你……”

秦曉婷一看奶奶這情景也嚇了一跳，連忙跑到書桌後扶著她：“奶奶？奶奶你怎麼了？”她想衝出書房去叫人，可老人孱瘦的手一把就抓上她扶在肩頭的手，“孩子……我……我……也痛啊……”虛弱的說完幾個字，老太太就倒在了她懷裡，眼角似乎還掛著亮晶晶的水漬……

秦老太太心臟病發作導致昏迷，被送進醫院搶救。

急診室門外，一家人都急得焦頭爛額。秦少輝更是氣得衝秦曉婷吼：“秦曉婷！那個人是你奶奶呀！！！你就能那麼狠心？你只一心想著你的痛苦，想著你爸爸的冤屈，你想沒想過現在躺在手術檯上的那個老人？你知不知道她和你一樣的傷心！”

秦少輝氣得只差揮拳揍人，這麼多年來，母親的自責和難受他都看在眼裡，而今天卻被她自己最在意的人親手揭下這塊傷疤……

“哥，別說了，曉婷再怎麼錯也是個孩子……”

“是啊，婷婷不懂事，這種時候就別再怪她了，還是冷靜點等著媽的訊息吧！”

兩個姑姑都從中緩和著，只想儘快安撫下秦少輝的情緒。出事後一直沒說話的林江這時候朝秦少輝抬手做了個下壓的動作，示意他冷靜，然後又轉過來吩咐兒子：“思齊，你先帶曉婷回去。”

林江的年齡比秦少輝大些，軍旅出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