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三個多月的時間,他們已經快把戶部一年的預撥的款項花光了,接下來呢?難道要公主自己掏錢?如果邸報要繼續印下去,甚至加印份數,這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甚至公主府下層屬官的人心都有些浮動了:邸報不過是最不起眼的小事情,也根本沒有太多空間可以施展,難道他們就這樣年復一年領著俸祿幹待著?如果事情就這樣發展下去,姚初凡可以預料,一些年輕的官員一定會想辦法另謀出路。
慕容謙頭疼的按住太陽穴: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找一筆錢支撐下來,當然是可以做到的,但這不是長遠之計。戶部是太子的天下,從那裡是不可能開啟缺口的,如果讓父皇直接過問這種小事情,他又實在說不出口——父皇最近越發超脫了,連大朝都經常懶得去上,難道讓他特意下道旨意去戶部要錢?
“先按目前的數量印刷下去,錢不夠了,我可以先支著。”——雖然這筆錢不算少,但他支幾個月還是沒有問題的,但願洛妍回來後,能找到更好的辦法,不然總不能拿她的嫁妝往裡面填!
姚初凡嘆了口氣,默默的退了下去,也只能如此了,雖然很可惜,那些要邸報要不到的書院軍營多半會有怨氣吧。。。。。。公主什麼都料到了,就是沒有料到他們會沒有錢!
剛剛走到門口,卻正好遇上了匆匆而來的青青,青青看了他一眼,邊快步走了進去,姚初凡搖了搖頭,他大概能知道這位風風火火的丫頭為何而來,鄴王殿下又該頭疼了:一座沒有主人的府邸,有多少事情是沒有辦法解決的,可憐鄴王那樣忙的一個人,還要擔任管家婆的職責。。。。。。
好不容易支走了青青,慕容謙只覺得腦仁都開始疼了,只覺得無比需要文清遠那雙神奇的手,可是。。。。。。怔忪間,突然一位侍衛匆匆走了進來:“啟稟殿下,安王侍衛長史桂求見。”
慕容謙驀然抬起頭,心裡一緊:難道那位又出什麼事情了?忙吩咐:“快請進。”
一臉油汗的史桂大步搶了進來:“鄴王殿下,我們王爺請您過去一趟。世子他,又受傷了。”
慕容謙閉上眼睛,簡直想哀嘆一聲:洛妍啊,你趕緊回來吧,你二哥我真的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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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的別院裡,穿著青色夏衫的安王爺正在院子裡焦急的來回走動,屋子的竹簾一挑,太醫勾著揹走了出來,安王忙搶上一步問道:“如何?”
太醫搖搖頭:“外傷沒有大礙,不過世子的問題。。。。。。唉。”
安王的臉色不由沉凝了下來,的確,今天不過是流矢所傷,雖然傷在左胸,位置極險,所幸不深,但問題是,以他的身手,能被御林衛新兵的流矢所傷,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可這樣的笑話,在三個月來已經鬧了幾回,而且一次比一次兇險。
想一想兒子那雙死寂的眼睛,安王只能嘆氣:他大致猜得到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不至於那個宇文家的側妃第一次去公主府,公主居然立刻就去了重陽宮;不然以兒子對王妃的孝順,不至於寧可到這邊來,也絕不回王府。只是。。。。。。他又能說什麼,做什麼呢?也許一切已經太晚了,當年他根本就不應該娶那個女人,更不應該在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之後,把不到六歲的揚飛留在她的身邊!
現在,也就指望鄴王殿下的話他能聽進去幾句了。。。。。。安王焦急的看著院門,突然看見侍衛長匆匆的走了進來,眼睛一亮,果然片刻之後有人推著鄴王的輪椅快步走了進來,安王剛剛迎上一步,突然看清楚了推輪椅的人,不由徹底呆住了。
洛妍收住步子,看著一臉驚愕的安王,微微欠身:“平安給父王請安。”
安王幾乎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突然消失了三個多月,又突然出現的平安公主,分明還是那個人,只是面板略微黑了一點,眼睛更亮了一點,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覺得這個女子,和他印象裡那個平安公主有了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同,但此時他來不及多想,只覺得心裡五味交陳,說不清是放心了一些,還是更擔心了,不由自主便回頭看了一眼。
洛妍也看了那間房子一眼,心裡驀然湧上萬種滋味;來的路上,二哥已經把這三個多月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她走的那天澹臺揚飛也追到了嘉福寺,寺門不開,他就一直站在門口站了三天四夜,還是二哥把他罵回來的,回來之後就是隔三差五的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還拒絕醫藥,每次安王只能向二哥求助。。。。。。他怎麼會這麼折磨自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此時也只能按下情緒,輕聲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