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應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釋放了心中殘餘的一絲擔憂,而她流露出的真摯的關切讓我又多添了一份高興。
“心肌梗塞!伯伯他在北京開會時就得了急性下壁心肌梗塞,住進了解放軍總醫院。他怕妮妮她們擔心,一直隱瞞不說,病情稍微穩定一些,他就急著趕回市,結果剛下飛機,心絞痛又發作了……他的保健醫生說,伯伯的梗塞面積不大。對心功能沒有太大影響,不過從最近頻發心絞病來看。恐怕冠狀動脈的其它分支也有毛病,光是用藥並不能解決問題。”我如實的說道:“餘醫生說,現在國內正興起一次新技術,叫做冠狀動脈……造……還有什麼經皮……”
“冠狀動脈造影術和經皮冠狀動脈重建術!”秋萍很流利地說出了它的名字,我驚訝地看著她,猛的憶起,她父親是軍內心血管界的權威,說不定對這項技術很瞭解。頓時眼前一亮:“對,就是它!據說可以……看清左右冠狀動脈和細小分支的狹窄情況,然後在狹窄的管腔內植入支架。重新恢復血流暢通……是一種半有創,又比較便利的手術。不過,徐醫生說,這項技術在國內才剛開展沒幾年。軍級幹部很少有接受這種治療方法的,更別說像伯伯這種級別的領導,就連一個簡單的手術也要經過無數次的會診、論證。可是現在時間很緊。說不定什麼時候,伯伯還會再次發生心梗!”
“曉宇,你別急!”秋萍打斷我地話,認真的說道:“我爸在這方面有一定研究,我今晚回去就打電話他詢問情況,並且讓他儘快寄一些有關心血管造影的資料過來。你看,行嗎?”
秋萍說出了我想問的話,連我沒想到地她也想到了。有時候覺得萍就像是飄浮在我世界中的一朵淡淡的白雲,隨風搖曳,只留著一個隱約朦朧地影。而當我沮喪無助時,她又飄然而至,一句溫柔的話語,一個溫暖的眼神……和我共同扛起那沉重的天空。
“行!”面對著善解人意的秋萍,再多的話也是多餘,我寧願讓那份感激化作縷縷柔情,沉積下來和心一起醞釀。
“萍!”我扯了一把身旁的野草,決定毫無遮掩的吐露我的心事:“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沒有回答,重新靠在我肩上。
“一直以來,隊長對我就像我的大姐,既嚴厲又親切。想當初我剛到軍校的時候,還是一個缺乏自信的普通男孩,是她一個又一個的鼓勵,讓我找到真正的自己!是她給了我一個很大的舞臺,放手讓我在裡面自由的創造。”往日隊長對我的勸戒就像一縷絲線,在腦中綿綿不斷的扯過,有一種透骨的疼痛:“萍,我真的是太過分了!仗著她對我的偏愛,時常越過學員的底線去違反校紀,而她都一次又一次的寬容了我!……這一次我是真的把她惹火了,當著全隊同學的面,違抗她的命令,讓她的權威愛損。”
“隊長在我們隊的時候特別的嚴厲,大家背地裡給她取了一個綽號,叫‘冷羅剎’。每一次我去你們隊找你,就怕撞見她。可是她對
實與眾不同。”秋萍一聲輕柔的喟嘆:
“曉宇,這一次你也並沒有全錯啊!……”
“如果我當時頭腦更冷靜,能想到更好的辦法,就不會鬧成現在這樣。雖然她將我開除學籍,是不可能的,即使她想這樣做,也辦不到。”我摟緊秋萍的削肩:“我還是想向她認錯,即使再大的困難,我也要挽回她的信任!萍……從今以後,我不想再惹事生非了,和你們安安靜靜的度過這以後的日子……”
秋萍扭頭凝視著我,眼眸中閃爍著奇異地光芒。似乎要穿透我的身體,又似乎要慰藉我的心靈。
“嗯!”她一個簡單的回應,卻像是等待了很久很久……
……
在離開貴賓樓時,我就作出了這個決定,而將這個決定告訴秋萍後,心裡再沒有了迷惘和軟弱。
夜空中,繁星如簇,那一條明亮的光帶就是傳說中的銀河吧,在那浩瀚的銀河中有一顆最大最亮的星,一定就是萍所幻化的吧。……我仰著頭,默默的望著,……忽然間,有一道流光劃過……
“萍,快看,流星!”我興奮地喊道。
身旁沒有回應,不知何時,她已經伏在我的膝蓋上,靜靜的睡著了……
萍時常出現在我充滿瑰麗色彩的夢境中,一席浪漫的婚紗。一頭如詩的長髮,更浪漫的是婚紗下她完美無瑕的玉體。細膩溫柔的觸動著我的神經,讓我在某種亢奮中激靈靈地猛醒過來,面對空蕩蕩的床鋪,失望地長嘆……現在,秋萍沒有一絲防備的偎依在我懷中,寬鬆的軍裝下若隱若現的肌膚,更具有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