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
“對啊,爺爺!徐醫生說你應該住院,你就先住下吧。反正,我會天天來陪你的。”妮妮這才想起徐醫生說的話。
“亂彈琴!小徐的話你們能信嗎?住院!住院!我都已經住了二十多天院!要住你們住!我是絕對不會呆在這裡!”賈老大手一揮,生氣的推開妮妮,起身去拿柺杖。
“首長。你現在還不能下床!”床邊地護士焦急的喊道。
妮妮一聲驚呼,只見賈老的身體忽的一歪,直挺挺的往後倒。
我趕緊搶上前,將他扶住。賈老的臉色變得蒼白,牙關緊咬,極其痛苦的模樣。
妮妮急得都快哭了:“爺爺!爺爺!你怎麼了?”大聲喊著。
賈老顫抖著嘴唇想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汗珠瞬間佈滿了他皺紋的臉。我此刻也全然沒了主意。
“快!快將首長抬上床!”那護士急聲說道。
我想也沒想,立刻將賈老抱上床。
在我和妮妮的關注下,她轉身從急救床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倒出兩粒藥片:“首長!這……這是硝酸甘油,您把它含到舌下!”她雖然極力保持著鎮靜,可顫抖地聲音也透出她心裡的緊張。
賈老困難的將藥片含住。護士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按下了床頭的一個開關:“床首長心絞痛發作,趕快來!”
……
剛才喧鬧的房間,現在只剩下妮妮的哭泣聲。在一旁看著醫生們給賈老做緊急搶救的時候,一種似曾相識的畏懼從心底漫出來要將我淹沒。以至於緊張的妮妮將我地手抓破,我都沒有察覺。
“好啦,妮妮!爺爺現在沒事了!你瞧,我不是挺好嗎?”賈老想要安慰抱著他哭泣的妮妮。沒想到哭泣地聲音沒有中止,反而更大。他不得不用眼神向我求助。
決不能讓廖師傅的事在賈老身上重演!我這樣想著。沉聲說道:“伯伯,你是長輩,本來我不該說這些話,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說!……你是身經百戰的將軍,經歷過無數的艱辛,傷病對你來說只是小事一樁,甚至連死亡都沒什麼了不起!”我看著他,情緒變得有些激動:“可是您有替妮妮想過嗎?賈大哥工作太忙,真正關心她,照顧她的只有您啊!您這樣不在乎自己的身體。讓她多擔心啊!可是她還是個孩子,萬一……真有個什麼……,妮妮受了不少的痛苦。伯伯,我求你了!……別再讓她再遭受這樣的事情……也別再讓她更加孤單的生活!”
“……曉宇哥哥……”妮妮呆呆的看著我。
賈老怔然地靠在床頭,……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長長的一聲嘆息……他低下頭,溫柔的撫摸著妮妮的長髮:“妮妮……,爺爺對不起你!”
“……妮妮最喜歡爺爺了!爺爺,你留下來,好嗎?我會請假天天陪你地。”妮妮的聲音中還抰著幾絲哽咽。
“爺爺……不走了。”賈老拍著妮妮的後背,銳利地雙眼漸漸變得有點混濁。
“真的?”妮妮高興的將身體往上一撐。
“爺爺什麼時候說過假話。”賈老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抬起頭,望著我:“我要再走……你的曉宇哥哥還會批評我的……”
“伯伯,我”既然目的已經達到,現在該是我認錯的時候了。
他揮揮手,止住我的話:“曉宇,你別說啦,我都明白!……我賈彪除了最初帶兵打仗的時候,瞎指揮,捱過首長的罵。這些年來,還沒有一個人敢當面指責我!……罵得好啊!我真是活糊塗了,該被罵啊!”他自責的說著,刻滿蒼桑的臉上卻洋溢著寬慰的笑容。
妮妮聽到賈老的話,就像在誇她自己似的,充滿自豪。
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頭,沒說話。
眼神漸漸有些渙散,似乎在想著什麼,有一種淡淡的
“曉宇,你坐到這兒來。”他指指床邊,聲音很是柔和。
“伯伯,我……我衣服有點髒。”我急忙說道。
“你這是準備幹什麼?”經我的點醒,他才發現我服裝的異樣。
“新校長來了,要舉行閱兵式,我們現在天天忙著訓練:”我平靜的說。
“哦……”他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接著說道:“對了,外面那些人還在嗎?你出去給他們說。我現在累了,不想有人打擾。”
讓我去驅逐那些校領導?我嚇了一跳,卻沒敢多說,轉身向外走。
“等等。”他忽然又叫住我,若有所思的說道:“算啦,讓他們進來吧。”
“是!”我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