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去吃雞蛋吧。”雨桐笑著說,停頓了一下,又催促一句:“快去吧,吃完再來陪我!”
“不!”我的語氣甚為堅決: “我要等你輸完了,一起去吃!”
雨桐仰望我,神情有些激動:“曉宇!快幫我看看還有多少輸完?”為了照顧我,她也開始急了。
“你自己不知道看嗎?”我逗她。
“我不敢看。”她扭著頭,膽怯的說。
“膽小鬼!”我捏了一下她的臉。
天平上的血袋才一半多一點,怎麼回事,都這麼久了?我順著管道往下看,頓時心裡一驚,管道里沒有血液流動!
我迅速走到視窗前,叫來那個給她扎針的護士。
“是靜脈閉了。”她神色平常的說。
“怎麼會閉了呢?”我質問道。
護士沒有理我,彎下腰,又仔細的觀察雨桐扎針的那隻手臂,然後對雨桐說:“你的手脂肪層厚,靜脈血管雖然多,但都很細,剛才估計是流量太大,所以血管自動閉了。”
“那……能不能拔出來再扎一次。”雨桐焦急的問。
“這……”護士猶豫了一下,說:“這不行,血是要用在病人身上。拔出來再扎,等於增加了血液感染的機會,是違反規定的。”
“那就別紮了,快拔出來吧。”我毫不客氣的說道。
護士根本不敢面對我的憤怒的目光,低聲歉然的說道:“你先等一會兒!”
“嗯!”雨桐語氣平和的答應道。她就是那麼好說話。
“曉宇!你彆著急。”雨桐見我一直盯著那護士離去,忙輕聲安慰道。
“明明是她的技術不過關,還找那麼多理由,連拔個針也要請示上級嗎?”我恨恨的說道。
“曉宇!”雨桐扯了我一下。
“好啦,我不說啦。”我望著雨桐,露出微笑:“寶貝!不管怎樣,我都陪在你身邊。”
雨桐沒說話,只是緊緊攥著我的手。
輸完血的同學們聽說訊息,很快圍了過來,問寒問暖。
這時,教導員帶著一個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拔開眾人。
“蕭雨桐,這位是輸血站的劉站長。”教導員指著他,說道。
“喂!針還扎著呢,到底怎麼樣,快做決定。”見教導員這麼哆嗦,我冷冷的說。
劉站長尷尬的咳嗽兩聲,堆起笑臉:“這位同學,因為針拔出來,就不能再扎,血袋裡只有一百多毫升的血,現在給病人用一般都是以200毫升為基本單位。你們都是義務獻血的,血不能用,對你來說是一個遺憾。”他說完,看了教導員一眼。
“蕭雨桐,如果……”教導員為難的說道:“如果身體允許的話,能不能……考慮再重獻一次。”
“什麼?!”我幾乎要蹦起來,怒聲吼道:“再獻一次!你以為是打針吃藥那麼簡單。什麼不能用?你以為我們是學員就好欺負嗎!這裡一百毫升,那裡二百毫升,加起來都三百毫升啦!萬一身體頂不住怎麼辦?如果獻一半,又停了呢?是不是還要再扎?我們是來義務獻血的,不是來買血的!”
劉站長那張胖臉,被我說得紅一陣白一陣的,直抽搐。站在那裡直用眼瞅教導員,不停咳嗽。
“那個……那個……”教導員支吾的聲音讓劉站長感到很驚異。這裡是我們學校定點的獻血站,也許他是第一次見有學員敢當面頂撞領導,而領導居然還顯得膽怯。於是他又仔細打量了我幾眼。
“話是這麼說。”教導員那小眼睛在眼鏡後咕嚕亂轉,委婉的說:“但畢竟義務獻血是件好事,總不能半途而廢吧,而且……而且我們報給學校和這裡的獻血名額是這麼多,如果少了一個……”
他不說這個還好,我一聽火冒三丈:“什麼義務獻血?!還不是強行指派,當任務完成。反正我們學生血又幹淨,又好使喚,從沒有徵求過我們的意見。”這痛快淋漓的一番話說到大家心坎上。圍觀的同學們暗暗向我伸出大拇指。
“今天這血我們不獻了。“我瞪著劉站長,斷然說道:”快把針拔掉,你們還想折騰到什麼時候!”
劉站長見教導員臉窘得通紅,一副窩囊的樣子。知道事已難為,忙向護士作了一個手勢。
“好吧,我再獻一次。”一直在沉默的雨桐突然說道,讓我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對不起,曉宇!”她仰望著正想勸她的我,歉然說道:“一想到將來有人因為輸進我的血,或許生命就得到挽救,我就感到很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