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玫瑰花都給鏟啦!您幹嘛要這麼做?”
“妮妮,那花兒又不能吃!爺爺給你種絲瓜,絲瓜你沒見過吧,種出來比花好看。”賈老這時急出來的汗比忙碌一早晨地還多。
“不要!我就要玫瑰花,爺爺你重新給我栽回去。”妮妮揹著手,強硬的態度讓賈老毫無辦法。
我注意到勤務員身邊的地上放著一堆竹竿,看來真是要種絲瓜。見賈老一臉的窘迫,忙拉了拉妮妮:“妮妮,種絲瓜的好處很多,你不知道吧?”
妮妮疑惑的望著我。
“一會兒,伯伯鋤好這塊地後,就要間隔著往裡面撒種子,然後澆上水和肥料,再接著用竹竿搭成一個柵。到時候,你就會看到絲瓜藤沿著繡竿慢慢往上爬,過不了多久,就會把整個柵子佔滿。”我誇張地作了個手勢,繼續說:“而且它們也開花喲,並不比玫瑰差。關鍵是它們會變成果實,就象咱們平時看到的長條形地氣球一樣,絲瓜可以長得很長,呆在藤上可好看啦!……”我繪聲繪色的給她講種絲瓜的好處。
她認真的聽著,嘴撇了撇:“才不信呢。”亮晶晶的大眼睛狡詰地看看失望的我和賈老,大聲說道:“好吧,就種絲瓜!”
“還是曉宇厲害,妮妮只聽你的話,看來,我是老囉。”賈老的那張滿是溝壑的臉,做起鬼臉來,甚是滑稽。
“爺爺!”妮妮迅速掃我一眼,不依的嚷道。
“伯伯,你休息一會兒,讓我來鋤地吧。”我上前對笑得合不攏嘴地賈老說道。
“你會鋤地?”賈老懷疑的問,妮妮也好奇的望著我:“對了,剛才你好象對絲瓜也很瞭解。”
“我不會。不過以前看我爸種地,所以知道一點。”我從他手中接過鋤頭,笑著說道:“伯伯,學習再好,也應該瞭解稼牆的艱辛,否則就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了。您說對吧?”
“嗯,難得!難得!”賈老讚許的點頭,看著我鋤地,又問道:“曉宇啊,我
爸是個軍人嘛,怎麼會又去種地了呢?”
“他們所在的武器倉庫在山區裡面,買菜很不方便。而且周圍都是荒地,所在就自己種菜,我從小吃蔬菜都吃膩了。”我開玩笑的說,又一鋤頭下去,還是沒鋤中地方。
妮妮在一旁嘻嘻笑。
這鋤把很光滑,而且很粗,一隻手還把不攏,我乾脆抹了點土。往手心吐口唾沫,雙手搓了搓,重又抓緊鋤頭。
“好惡心!真髒!”妮妮作出要嘔吐的模樣,賈老蒲扇般的大手罩在她頭上。呵呵笑道:“這還像點樣子。妮妮,這算什麼髒!你爺爺我當年就是一個農民,只是因為吃不飽飯,才參加八路軍!”他感慨的說道,目光帶著思念,注視著前方,:“再拿一把鋤頭來!”他加重語氣對勤務員命令道。
很快,他也舉著鋤頭,鑽到了地裡。
“曉宇啊!你鋤那邊,我鋤這裡。咱們來個比賽如何,看誰先鋤完!”他興致勃勃的說。
幹了這麼一會兒,我也漸漸熟練了,只覺得渾身力氣用不完,不甘示弱的說:“沒問題,伯伯!”
妮妮蹲在田邊,撐著臉。微笑地注視我倆……
……
……
穿過樹葉縫隙,投射到地面的斑駁光影越來越少,卻越來越耀眼,樹上的蟬鳴也越發狂噪。我和賈老仍舊揮鋤如飛,撒汗如雨。
“曉宇啊。休……休息一會。”賈老畢竟年齡大了,終於抵不住,喘著粗氣說道。
“伯伯!我早就有點抵不住了。”我裝作很累的樣子,拖著腳步走至田邊。妮妮也不知何時離開的,我從石桌上拿了二瓶冰茶,回頭對賈老說道:“伯伯。你喝冰茶嗎?”
“給我來一瓶。”賈老搖晃著朝我走來,勤務員想上前扶他,被他推開:“不服老不行啊!曉宇,我知道你在讓我。”
我嘿嘿一笑,將擰開的冰茶遞給他,認真的說:“伯伯,您也不想想,有多少人在你這個年紀還做這麼劇烈的運動!‘老驥伏櫪,志在千里!’說地就是您啊!”
“又在拍馬屁!”賈老笑呵呵的說,顯然十分受用。他喝了一口飲料,嘆道:“曉宇啊!我很想見見你的父親。經常聽你談起他,我敢肯定他是一個優秀的軍人!而且”他看著我,意味深長地說:“他也一定是個好父親,不然怎麼會教育出象你這樣優秀的兒子。”
我不好意思的搔搔頭,謙虛的說:“伯伯,你是革命老前輩,又是聲名顯赫的將軍,我爸爸只不過是千千萬萬軍人中普通的一員,沒什麼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