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滿意她這種盛氣凌人的說話態度,儘管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我還是毫不示弱的反擊:“我口是心非?我到底有沒有做,你去問問你爹,還有劉政委,就知道啦!!”此刻,我也不顧忌值班員在旁,大聲嚷道。
“你以為我不敢問嗎?!”阮紅晴叉著雙手,瞪著我。
“我高興還來不及。”我冷冷的回應,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跟你在這兒吵也是白吵,也不能改變洪濤去西藏的事實。”她臉一別,神情略顯黯然的說道。
“什麼?洪濤要去西藏?”我大吃一驚,懷疑是聽錯了,又急問道:“這是真的?”
“如果不是你強行攬過這檔事,本來它是不可能出現的。”阮紅晴嘲諷的看著我。
“不可能呀,不可能呀。”我連聲說道,回想那次給劉政委打電話,劉政委拍著胸脯,打保票說沒有問題,……難道,這傢伙只是在應付我而已?
“我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你先等等。”我對阮紅晴拋下這一句,匆匆的走進值班室。
“我才懶得在這兒耗時間。”她不耐煩的說,卻沒有離去。
……
“阮紅晴,劉政委說洪濤是自願去西藏的。”我走出值班室,慎重的對她說道。
“自願申請去西藏?這怎麼可能?”阮紅晴顯然對我的話不太相信。
我現在實在沒心情跟她鬥嘴,於是說道:“我現在要去本科隊問問洪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要跟我一塊去嗎?”
阮紅晴看著我認真的樣子,倒有幾分信了,搖搖頭說:“我們還要上晚自習,沒時間了,回來你再告訴我吧。”
“那好吧。”我向她揮揮手,快速朝外跑。
“周曉宇!”她突然叫道。
“什麼事?”我停住腳步。
她凝望著我,似乎深吸了口氣,大聲說道:“我相信你了,……剛才,……真對不起。”
聽到她道歉的說,我連最後的那點恨意都沒了,本來都是為了朋友嘛,我輕輕一笑,說:“沒事,我已經習慣了。”
“你習慣了什麼?”她又開始瞪我了。
“阮紅晴。”我摸了摸鼻子,慢慢的說道:“好朋友之間如果連這點信任都做不到。
那還叫好朋友嗎?”
她渾身一震,迫人的氣勢頓時消失。她垂下頭,過了一會兒,重又抬起頭:“對不。,下次,我不會再衝你嚷了。”這次她的聲音既細小又充滿歉意。
“再過一個月,恐怕以後很難見面了,沒幾個下次羅。”我微笑的給她做了一個手勢,轉身大步離去,唯留下她呆呆的站在原地……
……
“周曉宇,是你找我?”洪濤從樓上下來,一見我,就裂嘴笑道:“我本來也想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倒先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所見略同。”我話一說完,和他同時笑起來。
“聽說你自願選擇去西藏工作,是真的嗎?”我迫切的問道。
他仍然笑看著我,只是那黝黑的國字形臉膛多了幾分莊重:“是真的!”
“為什麼?我都已經給你——”我一急之下,差點就脫口而出。
幸運的是,他沒有注意到我後面的話,他抬頭看了看天色,說道:“周曉宇,如果你現在有空,咱們去散散步,怎麼樣?”
“我怕你沒空,難道你不用上晚自習嗎?”我問道。
“我今晚要寫講演稿,所以不用去。”他笑道。
“什麼?你也要寫這玩意兒?”
“難道……”
“哈哈……”我倆相對大笑。
……
夕陽業已墜落下去,只留天邊的一點殘霞,作最後的掙扎。天色已是暗了,歸鳥鳴叫著在天空盤旋,似乎抱怨明月還未升起,不能為它們指引歸家的航程。而白天無所作為的蝙蝠此刻作著各種飛行特技,好幾次擦著耳邊飛進,黑呼呼的,嚇人一跳。經烈日炙烤一天的路面,此刻熱氣已經散盡,晚風吹來,竟有微微的涼意。
“這幾天晚上,沒事的時候,我喜歡在校園裡走走,就要離開學校了,還真有些捨不得。”他感嘆的說,手指著前面的教學樓:“我們剛入校的時候,這些樓房還在動工。沒想到,一晃五年過去了。”他說著,眼神中有深深的眷戀。
我沒說話,靜靜的聽他說。漸漸的,他的情緒也感染了我。聚散離合,本是人之常事,可對當事人來說,能處之泰然,又豈是容易的事。等到我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