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們一提他,無不豎起大拇指。他關心戰士疾苦,不問親疏,大膽提拔賢才。我記得有一名戰士喜歡跟小學生開玩笑,一次扔石頭將我的鼻子砸破,知道我是誰後,惶惶不可終日,結果,父親知道他善長種植磨菇。並且摸索出一套方法;一轉眼就被提拔為農場主管;就這樣;駐軍的管理和軍事素質在他在任的那幾年;名列全市第一;他也因此獲三等功;入選軍人代表。
父親既不收受賄賂,也不拍領導馬屁,後被宵小之輩用陰謀詭計弄下了臺,調到重慶市區總後勤部,當上一名計算機高階工程師,他毫無怨言,很快熟悉了業務,多次發表論文,並被請到成都軍區作技術交流。
在這個大院裡,誰的家不是裝修得富麗堂皇,只有我家不堪入眼;上至領導,下至士兵,誰不偷偷撈一把,只有我父親讓人無話可說。我有時也羨慕別人家的富有,埋怨父親當初太過廉潔,但父親說:“我沒幹過虧心事,才能一輩子心安。”
“為了一輩子心安嗎?”我想著,瘦小的身影就在眼前,我透過它,看到那一顆堅定不屈的心,幾十年都有為軍隊事業而跳動。
“可是你—”母親急切的想對我說。
“媽!”我打斷母親的話,“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要強求。”
我扭頭向父親望去,父親也望著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欣慰和歉意,默默對視中,父子之間的理解又進了一層。
這一刻,我感到自己又成長了不少……
第二章 春花秋月兩茫然
再過兩天,就要上學了。
我看著剛剛痊癒的雙手,長長吁了一口氣,儘管它還泛著微紅,毛孔也較燙前粗了許多,但至少不會驚世駭俗。
回想這二十多天來,與熱毒的搏鬥,自己終於還是佔了上風,到最後階段,竟然可以完全忘卻疼痛,倒是大大的磨鍊了我的忍耐力。
一想到很快就要與許傑見面,心頓時加速地跳起來。
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興奮的我。
剛開門;一衝而進的母親險些撞倒了我。
“兒子!兒子!”母親手舞足蹈,異常興奮。
“什麼事這麼興奮?”我不解地問。
“快…快…快看!”急性子的母親一激動,常常詞不達意,她將手中的東西猛地放在我手中。
我心中一陣狂跳,“錄取通知書!”
薄薄的一張紙在我掌中;卻是沉甸甸的。長達兩個月的等待,當它真的來到時,我卻沒有一絲興奮的感覺,老師、同學、還有她,難道就要遠離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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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操場上,當所有同學在傾聽校長的開學典禮講話,我卻環顧四周,想要將這一切都印腦海中。
目光穿過無數人的背影,她就在那裡,醒目的淺黃色的衣裳,那樣的嬌小可愛。
想起昨晚給她打電話,告訴她自己被錄取的事。
電話那端頓時沉寂下來,半晌才聽到她故作興奮的聲音:“恭喜!恭喜!這是好事呀!你可要請客喲!”
“那是當然。”我故作輕鬆的回答。
那邊又是一次沉寂下來,而我亂糟糟的心情,卻又不知該怎麼說起,就這樣一直無語。
不知道她現在想什麼呢?
許傑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她猛地回頭,向我嫣然一笑。
我心中一怔,忙向她招招手。
就在這時,我們班的佇列忽然騷動起來,原來校長正在朗讀原高三考上大學的同學名單,竟然將我也算入其中。
“周曉宇!校長說的是你嗎?”
“南方軍醫大學,那可是名牌大學啊!”
“不用再苦熬一年,真羨慕你!”
……
同學們七嘴八舌地說著,目光充滿了羨慕,我也不知該先回答誰的好。
“解散!”校長終於結束了其冗長的發言。
我迫不急待的拔開眾人,想上前去叫住許傑。
“周曉宇!”班主任叫住我。
“跟你商量件事。”向來嚴肅的劉老師,今日怎麼這樣低聲下氣的,一定沒什麼好事。
“劉老師!什麼事?”
“你今年被評為市三好學生。” 劉老師猶豫了一下,又說:“因為你已經考上大學,不如將這個名額讓給別人,高考時還能加分。”
原來如此,我雖然數理化、語文、政治、英語幾門主課,每學年的成績都是班上前幾名,但從未名列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