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人家都這樣了,你還笑。” 雨桐忍不住破涕為笑,嬌羞的她伸出手來擰我。
“謀殺親夫,謀殺親夫!”我誇張的嚷道。
“喂!兩位,這裡還有別人啦。”胡飛在擔架的一頭,氣喘吁吁的說道。
“啊!對不起。”我連聲道歉。
“都怪你!” 雨桐湊近我耳邊,低聲責怪,那如蘭的氣息吹得我耳朵好癢。
……
“怎麼又是你?!”當我出現在衛生所時,護士驚奇地問.她認出我就是上次來這裡治療的學員。
“沒辦法!誰叫老天爺特別照顧我。”我聳聳肩,輕鬆地說。
“你還真是個玻璃人。”她反唇相譏。
“護士,快叫醫生給他看看,行嗎?” 雨桐在一旁焦急地說。
“不用叫醫生,他的傷勢並不嚴重。”護士很平靜觀察我的傷口,說道:“雖然,看起來流血不少,不過都是擦傷,不礙事的。”
說著,她拿來棉棒和酒精,給我擦去胳膊和腿上的血跡.酒精刺激傷口,產生撕心裂肺的劇痛,幾乎讓我暈過去.雨桐緊握著我的手,默默地與我共同承受這痛楚。
“就這個地方比較嚴重,塵土都嵌進肉裡了,如果不早點清洗出來,恐怕恢復會比較困難。”她指著我右腿膝蓋上的傷口說。
確實,大塊皮被擦掉,黑乎乎的碳渣扎進鮮嫩的肌肉裡.無時無刻,從患處向外滲著血水.每一次,棉棒輕輕擦過,都讓我痛出冷汗,唯有將雨桐的手抓得更緊。
雨桐拿出手帕,替我擦去額頭的冷汗,看著她溫柔的目光,我的心才略微安靜下來。
“那個……我明天還要參加長跑,應該沒問題。”我問正在細心工作的護士。
“跑步?開什麼玩笑,你最好還是好好休息。”護士勸道。
“曉宇!你應該聽護士的。” 雨桐也勸道。
“這點小傷,不會有什麼問題。”我極力辯解。
“周曉宇!我已經派別人去取消你的5000米長跑了,你就安心把傷養好,明年運動會再努力吧。”一個聲音傳來。
“隊長!”眾人喊道,奇怪,連那護士也這樣叫。
隊長進來,俯身看了看我的傷勢,關切地問道:“沒什麼大礙吧?!”
“都是擦傷,沒事。”護士略顯恭敬地說。
“曹月梅,那就麻煩你了。”隊長感激地說。
隊長起身,環視眾人,目光到雨桐處略微停頓一下,沒說什麼,最後平靜地看著我:“好好休息吧。”
我點點頭。
她轉身正欲離去,我問道:“隊長,胡俊傑跑得怎麼樣?”
她停住,雙肩微微一顫,輕聲說道:“得了第5名。”
我沒有說話,敏感的我從隊長的話語中能感到一種失望和無奈,對於永遠力爭上游的隊長而言,這個成績是不令人滿意的.她的背影,在我眼中顯得那麼無助,寂寥.想起她對我的期望,想起這一個月來的辛苦的訓練,想起同學們惋惜的驚呼,我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衝動,大聲說道:“隊長!我要參加明天的5000米。”
她猛地轉身,凝視我,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半晌,她搖頭:“不行!你受傷了,需要休息。”
“隊長!讓我參加吧,苦心準備了這一個月,就為了這兩天,我不想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退出。”我低頭看著自己的傷口。“我不甘心,我也不願再等一年,我要去跑,我要去證明94臨檢隊即使拿不到冠軍,也決沒臨陣脫逃的孬種。”我越說越激動,猛地跳下病床,全然不顧大腿的劇痛,堅定的直視隊長。
那一刻,所有人都被我的話震動.
眼前的他真是那個在宿舍樓前哭泣的男孩嗎?那個曾在舞臺上緊張,在辦公室挨訓的男孩……隊長浮想連翩.什麼時候,他變得成熟了……望著他堅定的眼神,隊長強壓心中的激動,點頭說道:“去吧!那是你的舞臺。”
……
“嗯……那個……你認識我們隊長。”我問護士。
“什麼‘那個’,叫我師姐。”護士用紗布將我的膝蓋包紮好,不滿地說:“我是92護的,在這裡實習,你們隊長以前管過我們。”
“92護的?”我心中一動,問道:“那你一定認識阮紅晴囉?”
“曉宇!阮紅晴是誰?” 雨桐一聽,這明顯是個女孩的名字,忙追問一句。
不會吧,連這也要吃醋,我無奈地準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