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第一次是什麼時候?我仔細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那是我在剛入軍校的時候……她可記得真清楚。
“對了,許傑家是不是換電話號碼了?我一直都沒打通。”
“原來如此,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哈……哈……”她笑得有些勉強。
“你是不是一直都沒給許傑打過電話?”她停住笑,認真的問。
“嗯!”我低聲說道。
“她家的電話取消了。”她輕聲說道。
“取消了?”我有些吃驚的問。
“取消了!”她肯定的說:“為了省錢。”
“是……是這樣。”我喃喃說道,沒想到許傑家竟困難到這種地步。
“拜託,也請你多關心一下許傑,好嗎?”她責備道,停頓一下,她又說:“今晚你是無法聯絡上她了,算了,反正我們兩家捱得比較近,你的心意由我轉達好了。”
“高欣,謝……謝你!”我感激的說。
電話那端沉寂了。
一會兒,她的聲音響起:“沒辦法,誰叫我是她的好朋友,也是你的,你我之間永遠都能是朋友,不是嗎?”她幽怨的語氣中帶著難以言敘的情愫。
那一刻,我無語……
……
“兒子,去廚房把剩餘的雞湯都舀上來。”母親吩咐我。誰叫我為了接電話方便,坐在外面。
“知道了”我有氣無力的回答。
剛到廚房,就聽到電話響。
一會兒,又聽見弟弟大聲說道:“我就是周曉宇!”
找我的?我加快了舀湯的速度,險些把手燙著。
“哥!你的電話。”弟弟嬉嬉笑著,把電話遞給我。
“臭小子,敢冒充我!”我作勢要打他。
他急忙閃開,還不忘對母親說明:“是另一個女孩子。”
“喂!”我拿起電話。
“曉宇!是我!”秋萍柔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萍!”我輕呼。
“剛才接電話的是你弟吧。”她問道。
“嗯,他愛瞎搗亂。”我話音剛落,就聽見弟弟不滿的叫道:“哥!你又說我壞話。”
“撲哧”秋萍忍不住笑了:“他還挺逗的。曉宇,你弟的聲音跟你很像啊。”
“不會吧,我的聲音這麼獨特,這麼有磁性。”我誇張的說道。說實話,今晚的電話都太過沉重,我想從壓抑之中解脫出來:“不過,萍!你別你弟、你弟的叫,他也是你的弟弟!”
“什麼?”她愣住了。
“你想想,將來他叫你嫂子,你叫他什麼?”我壓低聲音,調笑道。
“討厭!你……你再這樣說,我可要……可要掛電話啦。”她的反應很強烈,即使看不見,我也能想像到她嬌羞的模樣。
“今晚在家過得好嗎?”我關切的問道,玩笑只能適可而止。
可這句普通的問話就像投進枯井裡的石子,半天沒有回應。
良久,她才幽幽的說道:“……我一個人在家。”
“怎麼會?”我驚訝的嚷道:“這大過年的,叔叔、阿姨去哪裡呢?”
她輕嘆一聲:“……都去科裡和值班醫生、護士一起過除夕……。”
“怎麼可以把你一個人扔在家呢?叔叔,阿姨都是怎麼想的?”我一著急,竟批評起她的父母來。
“……每年都是這樣,我已經……習慣了。”她的聲音很平緩,可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割得我心痛,恨不能馬上就飛到她身邊,撫慰她寂寞的心。
“萍!你家的其它親戚呢?婆婆、爺爺、外公、外婆沒和你一起過?”一時間,我不知該怎麼回答,隨口問道。
“……曉宇!我爸媽是浙江人,在×市沒有親戚……一個也沒有。”平靜的語氣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憂傷,她的聲音有些發澀。
她的環境跟我極為相似:軍人是特殊的群體,在常人的眼裡,他們是那樣的神秘,不可接近,出入於一個個高牆大院,雖位於繁華的都市中,卻永遠是獨立的存在,無法融入整個社會。而父母的工作還時常調動,因此他們沒有很多的朋友,過著‘都市邊緣人’的生活。在重慶市的四年中,若非結識許傑、高欣,我一定會嚐盡孤獨的滋味。
想到這,心中一陣酸楚,險些要掉下淚來,我衝動的喊道:“萍!你不是一個人在家過年,還有我!今晚,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你等一下!”我捂住電話,回頭對父母說道:“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