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2部分

有接。

左夫看她,沒有說話。

電話再次響起來,他說:“接吧,沒關係。”

她就拿起話機,按了確認鍵。

電話那邊聲音急切,“不好了!未言!沙周不見了!你快過來吧!她不見了!”

“什麼?你說什麼?沙周不見了?”

“是啊!她不見了,她留了封信就不見了!”

“好!好!你彆著急,我馬上過去,我馬上趕過去!”

掛了電話,她就著急拿包,拿起包,突然就用手捂著心臟的位置。左夫拉住她的手要扣脈。肖未言掙脫開,說:“老大,我沒事。沙周不見了,我得馬上過去!”

他眼神哀傷,但是還是說:“別擔心,一定沒事的,我陪你一起過去!”

“好!”說一句好,肖未言已經快步趕到門口,轉身來到電梯前,她按下行按鈕,按了一次,又按一次,再按一次。後來乾脆手都不離開那個按鈕。她指上的戒指上的鑽石在走廊的微光裡閃著耀眼的光,這光刺傷了左夫的眼睛。

左夫看著如熱鍋上螞蟻的肖未言,叫了聲:“達令?”

她沒有回頭,眼睛直直地盯著樓層指示,心不在焉地答腔:“嗯。這破電梯怎麼這麼慢?”

終於等到了電梯,肖未言用手扒開在緩緩開啟的電梯門就閃身進去了。左夫緊跟著,隨手抓了她的手扣脈。都不說話,肖未言只是看著指示燈從12變到11,再從11變到10,似乎都慢得像蝸牛爬。

出了電梯,她就飛跑出大廳。左夫跟出來,指著她站的地方說:“你就站這裡等著,我去取車。”

卻正好有輛出租經過,肖未言伸手攔下,說:“老大,不用了,我坐出租就可以了。”然後就上了車,車子就快速地離開了左夫的視線。

左夫怔了很久,目光不能從肖未言消失的方向移開。

這時就從那邊走過來一個女人,正打著手機,另一隻手牽著一個小女孩。小女孩掙脫開媽媽的手,從衣袋裡拿出一枚糖果,慢慢剝開糖紙,把黃色的一枚糖果放到嘴裡,小手又拉起媽媽的手,那糖紙就隨手丟掉,隨手就丟掉。

糖紙在初冬的涼風裡翻轉著,又被一輛車帶出很遠,繼續翻轉,高高低低地前進或者後退,像只美麗的蝴蝶在冷風中掙扎。

左夫突然就覺得他就是這枚糖果的糖紙,儘管美麗,儘管曾經包裹過香甜,但是最後就這麼輕易地被隨手丟棄了。

他29歲的生日也是這樣,他們談的正歡,他做了充足的準備要表白。這樣的勇氣對他來說並不容易,他擔心一旦被拒絕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但是就是沙週一個電話,她頭都不回就離開。嘴裡說的是“古頌出事了,我要走了。”理由就這麼簡單而且充分。後來他知道,古頌只是被臺階絆到,膝蓋出了點血而已。那麼一點點血對個男人算得了什麼!但是對她,那一點點血卻像比阻止世界大戰爆發還要來得重要,而他的生日卻似乎無所謂到微乎其微。

左夫手裡握著厚重的車鑰匙,他從來不知道這鑰匙這麼硌手,一直都硌到每個指骨裡去。手機響起來,他看了看號碼,苦笑了一下。心想,如果這世界上所有的諾言都要兌現,那麼明天報紙的頭條就一定是一位光榮的人民教師從廣播大廈的最高層飛身而下了。按了接聽鍵,他故作輕鬆,用了調侃的語氣說:“怎麼地?能不能懂點事,這正忙著呢你打電話幹什麼?快說!”結果三兩句對方就掛了電話。掛了電話他再去尋找那片美麗的糖紙已經不見了……

11

剛剛新婚的妻子,竟然在蜜月沒有結束的時候留了封信就消失了。古頌幾近瘋狂,他坐在梳妝檯前,雙手掩面,一會又抓起自己的頭使勁地向上拔。

門沒鎖,肖未言就急急走進來,心裡著急她竟然都忘記了換鞋。

“古頌!古頌!”她見客廳沒有,就推開了臥室的門。

她心中曾經那個能文能武的、玉樹臨風的男生,此刻萎靡得讓她心疼不已。他的頭髮很亂,深深地低頭,佝僂著身子。

“未言,你來了!”他突然就站起來,差不多要擁抱,卻沒有,只是拿起那封信給肖未言看。

“你看吧,你看吧。”然後又坐回到梳妝檯前掩面嘆息。

字跡工整,用信紙寫得很清晰,寫了滿滿兩頁,一看就知道是醞釀了很久,寫了很久的。

“古頌,未言:

原諒我就這樣離開。原諒我。

古頌,你還記得當年我拒絕你的事情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