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高像是大部分時候自己做飯的樣子,這倒頗令人佩服。但燉鍋和行平鍋看來和新品沒什麼分別,平底煎鍋則粘滿油汙。
日高一言不發地盯著我。
“你不是有話要說嗎?”我不耐煩地問。
“難以置信啊。”不知為何,日高的口氣變得宛如夢囈。“剪刀男竟然是女性……而且還是這樣的美人……”
莫非日高是想跟我做愛?要有這份心思,早點說出來不就得了。以向警察通報相脅迫的話,甚至無需強姦。只要用安全套,就算被白豬男壓在身下我也毫不在意。喘息著擺動腰部的時候,日高應該不會再防備吧。
但日高又陷入了沉默,儘自出神地望著我。
我卸下肩上的挎包,把手伸進包裡。日高往後退去,擺出戒備的姿態。
“不必擔心,裡面沒有剪刀。”我安撫日高:“而且如果動起手來也是你贏。男人的力氣不可能輸給女人,對吧?”
說著,我拿出在公園裡撿到的氣體打火機,平放在右手上,伸到日高面前。
“喏,你想要我把這個還給你吧?”
日高皺起眉頭打量著打火機,朝我踏出一步。
我緊握住打火機,用力狠擊他的鼻子。
日高慘叫起來,兩手捂住臉,眼看著鼻血流到嘴邊。我飛起右腳,猛踢日高的兩腿之間。
最後我抓起餐桌上的電水壺,毆打日高的側頭部,日高倒在廚房的地板上,不再動彈。
我把挎包放到餐桌上,拿出塑膠手套,利落地戴到雙手上,朝蜷著身子倒在地上的日高彎下腰,用指尖探他的頸動脈。
還有脈動。他只是昏過去了,還沒有死。
我想找綁他的東西,廚房裡卻找不到。我抓起水池裡的萬能廚刀【注2】,走進隔壁房間。
那裡看來是日高的寢室兼書房。床上的被褥還是剛起床時的樣子,書架上的書塞得雜亂無章,另外還擺放著電腦和音響。
我用廚刀切斷電腦和音響的電源線,返回廚房。
日高太重了,憑我的力氣沒法把他搬弄到椅子上,無可奈何之下,我扶他背靠著餐桌腿,用電腦的電源線把他雙手反綁起來,再用音響的電源線綁住他雙腳。
最後我從水池那裡拿來毛巾,塞到他嘴裡。
我站在餐桌旁邊,確認我的成果。
日高被綁在餐桌腿上,鼻子和左邊的太陽穴出了血,但依然未醒。
我想了一下,開啟電水壺的壺蓋,把熱水從他的頭上澆下去。
日高發出奇妙的悲鳴,恢復了意識。熱水洗掉了他臉上的血,給臉頰和下顎染上了桃色,粘在面板上的頭髮冒著熱氣,看起來說不出的滑稽。
我拿著萬能廚刀,蹲在他前面。
“我有事要問你,現在給你拿掉堵嘴的東西。但要是你大聲叫喊,我就用這把廚刀戳進你嘴裡。”
日高連連點頭,我把堵嘴的毛巾拿了出來。
“是你殺了樽宮由紀子嗎?”
“樽宮……那是誰?”
“你和我在公園發現的少女。” 棒槌學堂·出品
“她不是你殺的嗎?”日高一臉驚愕,看來不像說謊。
“不,我沒殺她。實際上不是你殺了她嗎?”我困惑起來:“你對剪刀男很感興趣,想要以同樣的方式殺人,然後那天晚上,你絞殺了樽宮由紀子,將剪刀插入喉嚨。離開現場後,不久你發現了一件意外的事,就是遺落了氣體打火機,而且你的打火機上刻有代表光一的K這個字母。你急忙返回現場,這時我已經發現了屍體,因此你便決定裝出若無其事的面孔,成為遺體發現者之一。”
真難得如此流利地脫口而出合情合理的推理。我起勁地接著往下說。
“雖然以遺體發現者的身份好歹應付過了那個場合,但你心懷不安。警察發現了你的打火機後,總有一天會找上門來。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警察沒有上門,也沒有發現打火機的報道,那麼打火機是去了哪裡呢?你確信一定是另一個遺體發現者,也就是我拾到了。”
日高怔怔地聽著我的話。
“為什麼另一個遺體發現者拾到了打火機,卻沒有交給警察?你必定覺得很可疑。此時,你想起了我曾把某物拋到公園的樹林裡。不久,你由《秘密週刊》的報道得知在樹林裡發現了另一把剪刀,意識到我是真正的剪刀男。另一個遺體發現者既然是剪刀男,處於這種心裡有鬼的狀況,自然不會通報警察。因此你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