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情報。
“算是吧。”下川拿星鰻蘸著月見烏冬的湯:“不管怎麼說,這是第一次找到日高的目擊證言。”
“是啊。”
下川大口吃著星鰻。
下午回到目黑西署報告後,一如磯部的預想,堀之內顯出按捺不住的興奮之色。
“終於找到目擊者了嗎?”堀之內兩眼放光,催促下川:“請說說詳細情況。”
“目擊者是學藝大學車站前商店街上漢堡店的店員。”下川依然保持著對警視正一絲不苟的說話方式。“時間是十月中旬。詳細日期就記不起來了。”
“日高是一個人來店裡的嗎?”
“是這樣。”
“快餐店裡每天有不下百名客人吧。”堀之內側著頭:“對一個多月前獨自來店的人,能記得很清楚嗎?”
“這一點是個問題。所以,證言的可信程度方面略有可疑。”
“進入審判程式的話,辯護律師可能會以此為突破口。”同席的村木插口說:“店員為什麼記得日高?他是怎麼解釋的?”
下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回憶店員的回答。
“好像是日高相當引人注目。”下川終於答道。“怎麼個引人注目法,店員自己也說不清楚。”
“是對他的容貌和氣質留下印象了嗎?”堀之內從桌上拿起日高的照片:“日高的外表確實是很好記的。”
堀之內說的大概是他的體型。 棒槌學堂·出品
“這一證言作用不是太大。”村木說。“店員的記憶難以信賴,而且假如日高聲稱從住在鷹番附近的友人家回來時,偶爾也想去漢堡店吃個飯,那就完了。長先生,說這是有力的證言,恐怕言過其實。”
“沒錯。”下川爽快地同意。“因為第一次找到了目擊者,不由得就興奮起來,不假思索地告訴了磯部。抱歉。”
“不管怎樣,雖然證言的可信度不足,但出現了目擊者也是令人鼓舞的事情。從這個意義上,可說是一個成果。”堀之內微微一笑:“今天才是第三天,過幾天一定會找到更接近案件核心的目擊者。”
聽到堀之內的安慰,下川顯得鬆了口氣。
報告結束了。
一回到刑事課,下川就嚴峻地看著磯部:“你跟警視正閣下說什麼找到了有力的證言,要是他就此盯上不放怎麼辦?”
明明是他自己說出來的,卻一副反過來埋怨的口氣。
“這不是長先生你自己說的嗎?”磯部反駁。“而且實際上也是個重大收穫。很好的預兆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啦。”下川丟下這句話,走到剛才坐在他旁邊的村木那裡,開始說著什麼。大概是在商量明天開始的搜查方針。
這一來目黑街小分隊終於成功發現了剪刀男的痕跡。搜查的羅網正罩向剪刀男,案件的解決也不是什麼遙遠的事情了。
第二十節
我和她一起穿過白楊環抱的紅磚道,步出葉櫻高中正門,踏上坡道。
太陽即將從坡道的最高處沉落,濃郁的桔紅色晚霞如燃燒一般,為一排排商品樓鍍上了稜角分明的剪影。
我一直想和你這樣聊聊天。她低聲細語。
我也是,早點來見你就好了。
是啊。稍微遲了些。
她微笑起來。長長的黑髮為風拂亂,淺綠色的西裝外套隨風飄舞。
我聽好些人說過你。我說。他們跟我說了各種各樣的話。有人說你淫亂。有人認為你是個開放的現代女高中生。有人分析你是缺乏父愛。有人覺得你是個十分溫柔的孩子,很懷念你。也有少年抱怨說你不向家人敞開心扉。
似乎誰都想了解真正的你。
大家也都想了解你。她答說。
不過,有沒有人真正理解你呢?
我如是說著,將目光投向牆壁。木紋風格的牆上掛著幾幅照片複製的繪畫。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就他們來說都是正確的。他們所說的我,都是真正的我,誰也沒說錯。
喂,不吃點嗎? 棒槌學堂·出品
在吃啊。這裡的鮮肉派可算一絕,是店主唯一推薦的美味。
那幅畫真是不可思議。她手裡拿著鮮肉派,眺望著牆上的複製畫。
畫中的女人仰臥在雪山上,宛如浮在空中。這究竟是誰的畫作呢?
這是喬萬尼·塞根蒂尼的《淫蕩之罪》。我替她解說。喬萬尼·塞根蒂尼是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