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圈在少女的上半身移動。磯部發覺少女的脖子上纏有粗繩狀的東西,緊靠它的下方,有一樣東西在手電筒的光線下閃閃發光。
是剪刀。磯部屏住了呼吸。剪刀插在遺體的脖子上。
銀色的剪刀宛如金屬色的新品種植物突出在少女的喉嚨上。那是寄生在少女身上,致她於死地的有毒之花。迄今為止已有兩人喪生,她是第三位。
下川臉上泛起紅暈,轉向磯部:“你怎麼看?”
“感覺轄區出了棘手的案件。”磯部照實回答。
“沒幹勁的小朋友。”下川皺起眉頭,“就不覺得能遇到這樣重大的案件很幸運啊。”
就像下川不喜歡別人叫他“長先生”,磯部也不喜歡下川叫他“小朋友”。
我已經二十七歲了,磯部心想,再怎麼說也不是小朋友了。下川對高中生的看法也是這樣,有種把比自己年紀小的人都當作小孩子看待的傾向。這不正是與他本人的自我認識相反,證明他正由中年邁入老年的證據麼。
“這種重大案件,本廳那幫人一定會大規模殺到。”村木一邊把塑膠苫布恢復原狀,一邊冷靜地指出警察機構的事實,“指揮搜查是本廳的工作,開動腦筋也是本廳的工作,我們能做的照例就是打雜的活兒而已。”
“神經科醫生也會出動嗎?”下川脫口而出。
所謂神經科醫生(marusai),是對三年前警視廳科學搜查研究所裡新設的犯罪心理分析官職位的內部通稱。sai是psychoanalysis(精神分析)或psychometrics(心理測定法)的省略。這是警視廳為了應對二十世紀末以來急劇增加的無動機殺人和快樂殺人案件採取的重要舉措。
被任命為犯罪心理分析官的人清一色都是三十來歲,警部以上,而且必須在FBI進修過一年以上,即使在特考組【注1】中,也屬於精英中的精英。
一聽到特考組或者精英的事,下川就流露出怨念的感情。他還真是個很好懂的人啊,磯部想。
磯部對這位簡單純樸的前輩刑警懷有深厚的好感。多半村木也同樣如此。下川是受到刑事課全體人員喜愛的。
“你要跟他照面的時候可得當心點,長先生。”村木微笑著提醒,“面對面地叫什麼‘神經科醫生’的話,會被大聲訓斥啦。”
就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