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沒人了,我伸手去解白雲瑞的外袍,白雲瑞難得面色赧然地摁住了我的手,輕輕抵住我額頭說:“夕顏壞丫頭,你要幹什麼?”
我抬起頭來,眼中含淚說:“你瞎想什麼啊?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剛才沐浴的時候,小心避開傷口了沒啊?不會感染髮炎什麼的吧?現在又包紮好了沒?上藥了沒有?”
白雲瑞鬆開摁住我的手,轉而捧起了我的臉,細細看了半晌,低頭吻了過來。
他很小心很溫柔地吸吮著我的唇瓣,似乎是品著花蜜一般,並不著急深入,我在他吻過來的一瞬間,上身緊繃了一下,但是到了接觸到他微涼柔軟的唇瓣,熟悉的味道透著巨大的安心和甜蜜鋪天蓋地席捲而來,我立刻放鬆下來,落在他腰間的手,自然地抱住了他,身子微微前傾,側向他的懷裡。
他擁住我,將我的軟銀青羅繡花上裳微微用力一扯,鵝黃色的水仙花兜肚也暴露在他的視線下,我們之間還從沒有過如此大的尺度,一下子我彷彿喝醉了般,羞澀的輕輕發著顫,連回吻他的能力也沒有了,大腦一片空白,他似乎有意壓抑了下,但是喘息還是微微粗重起來。
我抬頭,第一次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那麼明顯的慾望,心尖猛地顫了一下,然後心臟猶如快鼓急捶般亂跳起來。我忍不住低低地“啊”了一聲,無力地倒在他的肩膀上面,耳中清晰地傳來他喉間一聲難以抑制的滿足的嘆息。
我腦子裡亂七八糟地閃過一些文字片段:壞了壞了,壞夕顏,你還沒滿十五歲呢,是不是早了點?
白雲瑞卻在此時向我胸前埋下頭去,我心知肚明他要幹什麼,一下子心臟狂跳的馬上就要死掉一般,我被嚇到,趕緊用手按壓住,似乎這樣就能讓它慢下來。
捂心的動作,阻止了白雲瑞的繼續念頭,他抬起頭來,眼睛中已經恢復了一絲清明和很多憐惜,他伸手給我理好衣服,摁住我肩膀,連聲問著:“是不是苗青青撞你的地方還在痛?沐浴的時候有沒有檢查一下?是不是青紫了?有沒有淤血?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抱住他脖子,伏到他肩上,低聲說:“我沒關係,還是先讓我看看你的傷。”
他輕拍下我的後背,安慰說:“別擔心,我泡的藥浴,傷口沒事,也都又包紮好了,就是失血好像真的多了點,有點乏力。”
我無語,低聲喃喃說:“乏力還想做壞事……”
誰知道他卻聽到了,輕聲一笑回道:“呃,要不要試試這力氣有沒有啊?”
我趕緊從床邊站起身來,跳開幾步,到了窗前,伸手推開窗戶。
山中晚間的清冽空氣撲面而來,睏乏和旖旎的氣氛一掃而空,我頓時覺得精神了很多。
窗外的迴廊上充盈著樓頂綠瓦間紅燈籠的溫暖火光,我微探出頭向左一望,卻看到溫碧遊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正默默地粘在我的房門前。
他應該早就聽到了開窗的聲音,但是卻沒有向我這邊看一眼,頭也沒有抬,一直瞧著迴廊的地面。
一聲“碧遊哥哥”哽在喉嚨裡,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法子那麼自然而然地稱撥出來。
他轉過身子,說了一句:“晚宴好了,下樓吧。”
然後一步步在昏黃搖曳的燈籠光線下,沉默遠去。
月亮谷(4)
晚宴果然就如溫碧遊吩咐過的那樣,素雅恬淡,別具特色。其中還有幾盤菜,我見也沒有見過,舉箸嚐了嚐,竟是沒有吃過的滋味。
溫碧遊僅在落座的時候,作為主人客氣了兩句,並且要求木習習也落了座,然後四個人就沉默著吃起了飯,倒是真應了那句“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
當我再次把疑惑琢磨的目光投向其中一盤火紅火紅的菜芽兒拌的冷盤的時候,溫碧遊抬頭看了在我身後伺候的玉瓶一眼。
玉瓶馬上走到桌前,拿起一個白瓷青花小碟,一雙竹木箸子,將那盤火紅的拌菜剝了一些放到我面前,嘴裡介紹著說:“夕顏姑娘,嚐嚐這個,這個和那玉瓶果一樣,也是谷裡的特產,專門生長在懸崖峭壁的縫隙裡,它的莖葉是火紅火紅的,可是開出來的卻是綠顏色的花兒,學名喚做朱顏翠,我們一般都叫它美人根,是一種山野菜,也是一味特殊的養顏藥材。它的幼芽可以吃,但是特別不好採集,一呢是生長的地方是天險,二就是幼芽不顯眼,不容易被發現,屬於那種可遇不可求的極品菜呢。”
原來是如此稀罕的東西,我夾起一根仔細瞧著,心裡卻在想著,這張嘴跟著我是挺有福的,吃得竟是些珍貴的東西,不過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