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低著頭翻著白眼。
從縣衙出來,子淨呵欠連天地回了客棧,臨走前對花寶說:“這下好了範圍又縮小了一些,很快就能查出那女人是怎麼死的。”
花寶鬱悶地覺得自己不是和一個大師在除妖,而是在代替衙門處理刑事案件。回到家裡不免被父母責備幾句,然後矇頭睡覺,花寶的娘在院子裡說,這孩子最近是不是鬼上身了,越來越懶了。花薇說,是啊,是懶鬼上身了。花寶不理會,只管自己沒心沒肺地補覺。
一覺睡到夕陽無限好。花寶伸伸懶腰,活動著筋骨走到街上。豆腐坊已經提前關門了,因為最近鬧鬼的事情很多店鋪都早早地關了。路上行人匆匆,只有急著回家的步伐,安寧而蕭索的氣氛,就這樣夕陽西下倦鳥歸巢。花寶站在愈見冷清的街道,看著慢慢安靜下來的一切。
“花寶妹子,大人已經查到女屍的案子了。”正要收隊的捕頭看見呆呆地站著的花寶隨意地打了一個招呼
“哦,這樣啊,那好啊。”花寶疲倦地笑笑。
“你不去衙門看看嗎?”
“不去了。”花寶搖搖頭。
正欲轉身回屋,身後卻響起一個讓人惱火地聲音:“花寶,別急著回去。”
回頭看見子淨紅著臉害羞的央求到:“今晚就要超渡了,你也去吧。”
花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為什麼又是我?”
“縣令大人說有酬勞,”子淨拿出一小袋的銅錢:“外加我付給你的一份雙倍酬勞。”
花寶無奈地抓過子淨手上的袋子,是無奈嗎,子淨好像是看見花寶是狠狠地抓過去的。其實花寶真的很無奈,明明很不想去,可是有錢能使鬼推磨,錢多能使磨推鬼,何況人。
縣衙的大堂第一次做起了法事,香火繚繞,紙錢滿天飛,花寶的心裡話就一句——晦氣。香火錢紙,白燭白布,就差沒人披麻戴孝跪著嚎啕大哭了。一干人等盡其所能地站的遠遠的,花寶暗自高興,還是自己聰明些知道找個椅子坐著,再看看別的人都站著似乎還有助跑的動作。
“大人,在下要開始施法招魂了,到時候大人有什麼問題就儘管問。”
“等等,”花寶說:“要是到時候厲鬼殺人怎麼辦?”
“這個我早有準備。”說著子淨指了指胸前的辟邪珠。
一幫捕快指了指貼在身上的靈符,還有縣令大人胸前貼了三張。
花寶湊到子淨的耳邊耳語道:“你不是不會畫符麼?”
“只要他們覺得我會就夠了。”
“那麼還是把你的辟邪玉給我一塊吧。”
子淨極不情願的地拿出一塊看起來最難看的玉塞給花寶:“用完記得還我,逾期就算你租的。”
……
三更將近,子淨拿起一隻笛子,放在唇邊。
“幹嘛?要招魂專心點。”花寶呵斥到。
子淨白眼:“說你沒見識吧,這是我的專用方法,一般人是不會的。”心裡思索道那是因為我畫的符一般都不靈。
凡是跟鬼扯得上點關係的東西大都整得幽怨,子淨的這首招魂曲也不例外,笛聲冷清,如泣如訴,聽得一幫人毛骨悚然。如果說先前那個女鬼反覆吟唱的那首詩還有點讓人白眼,那麼這曲招魂曲則讓人有些忘乎所以。
“來了麼?”一個捕快小聲問到。
花寶看著空蕩蕩的大堂低聲說:“還沒呢。”
話音未落一個白得有些透明的身影飄進大堂,花寶看著那個低著頭的樣子又覺得汗毛都立了起來,幸好子淨吹得投入閉著眼還不知道鬼已經來了。
“怎麼還不來啊。”
“是啊。”
“都等大半夜了,會不會不來啊。”
大概等了很久一些捕快有些不耐煩了小聲議論著。
花寶瞪大眼睛說:“你們看不到麼?”
“廢話,我們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鬼呢,全是聽說,好不容易盼到機會一睹尊容。”
花寶冷汗。
“好冷啊,不會天氣又要變冷了吧。”一個捕快說。
子淨回過頭看著花寶:“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這些陰間的東西,你能看見也是少有的。”
“可是……可是你也看不見麼。”花寶顫抖地指指子淨的身後。
子淨回過頭:“哎呀娘呀!”正對上女鬼沒眼珠的臉。
“大師你怎麼了?”縣令大人好奇地問。
“沒事,沒事,在下只是不小心閃到了大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