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傳到正院的?是不是我半夜放了幾個屁也要告訴太太知道?”蔣佑方不用想也知道,這事肯定是丹鳳乾的,她預備要被收用的“好日子”竟然沒等到他,還聽說錦鳳跟他如何了,定要把這事報給太太知道,因此刀子似的目光就放到了一直在一旁裝死人的丹鳳身上。
閔四娘見差不多了,輕輕哼了一聲,“六爺……”她這一身倒顯得氣弱遊絲一般,“是我管教不嚴……六爺不必生氣。”
“你快躺著,明明身子就不好,又要每日立規矩,又要跟著這幫人生氣。”蔣佑方趕緊扶了她躺下,“錦鳳沒勾引我,是有小人在太太那邊下蛆。”
“那又如何?反正我管不好陪嫁丫頭的事,滿府的人都知道了。”閔四娘說著說著又哭了,“我也是嫡出的閨女,從小雖是在鄉下,那也是被祖父、祖母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就只聽說過旁人說我好,還沒這麼丟過臉呢……若是我御下森嚴,又怎麼會惹太太不高興呢?”
“唉,你且放寬心,錦鳳的事我去跟太太說,這丫頭是不能留了,可也不能真讓人伢子帶走,就她那個年齡姿色,真帶走了能有好去處嗎?我有一個朋友叫常安寧的,家中無妾,就把錦鳳送給他吧。”蔣佑方說道。
閔四娘是知道常安寧的,雖說此人號稱是官宦子弟,卻是個十足的破落戶,家中只餘下一間老宅子,還有大半租給了旁人,一家老小靠著租子過活,常安寧不知道怎麼攀上了蔣佑方,整日靠著蔣佑方在蔣家打秋風,看起來是個體面的公子,卻是個空心的。
“既是如此,也只有這樣了。”閔四娘看了一眼呆愣的錦鳳,“你就跟著常爺走吧……好歹也是個妾,比做丫頭強些。”
錦鳳還要再鬧,卻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給按住了,這些婆子早已經有了準備,怎麼會再讓她鬧出撞牆把六奶奶嚇得暈倒的事呢。
這邊錦鳳被拉走了,蔣佑方又摟著閔四娘好一通的安慰,“本來身子就不好,何必為了那些奴才生氣呢?太太是個有口無心的,教訓小輩都是為了小輩好。”
“嗯,這事原也是我做的不對。”
“唉,我身無長技,文不成武不就的,也只有不惹太太生氣這一宗了,你且先忍忍吧,等我尋著機會,在太太面前替你辯解一二就是了。”
閔四娘拉了他的手,“你可別,這事若是讓太太知道了,我就成了挑撥你們母子的罪人了,本來也是小事,是我臉皮薄這才鬧成這樣,我只盼著這事不要讓太太知道呢。”
“你啊……”蔣佑方摟了摟她,只覺得眼前梨華帶雨,柔弱堪憐的女子說不出的可憐、可愛,“小小的一個人兒,倒挺能哭的……”
閔四娘靠在他的懷裡,“有了六爺在,只要六爺肯護著我,我就是再被太太責罵,也不怕了。”
“太太哪有那麼嚇人,好了,我去跟太太說,我們六奶奶身子弱性子嬌,有事偷偷的揹著人說,不要當眾給六奶奶難看……”
“你這麼說……太太不會生氣吧?”
“旁人說太太會生氣,我說太太一準不氣……”蔣佑方將閔四娘嬌嬌弱弱只依靠自己的樣子,只覺得自己一夜之間也成偉丈夫了。
夜至三更,白天睡多了的閔四娘閉目養神,銀玲從外面走了進來,直接躺到閔四娘旁邊,今晚上閔四娘又是以小日子還沒過為理由把蔣佑方拒之門外。
“六爺到底去找丹鳳了?”閔四娘冷笑,她沒想到丹鳳那麼傻,或者是丹鳳沒有想到蔣呂氏是那麼的直接,一句話就把她這個釘子給賣了,蔣呂氏插釘子,根本就沒打算瞞過兒子、兒媳,知道自己院子裡有母親的耳目,做事才知道顧及收斂。
“我在外面聽,丹鳳叫得怪嚇人的。”銀玲打了個哆嗦。
“她就是盼著六爺的寵幸呢,叫就叫吧。”蔣佑方帶著火氣呢,為完成“任務”似的去收用丹鳳,丹鳳能得著好才怪呢。
至於錦鳳……她確實沒想過這麼早就處理掉錦鳳,只是蔣呂氏讓她措手不及了,沒了錦鳳,丹鳳卻徹底得罪了蔣佑方,也算是“對子”?
“那個雪姨娘確實是懷孕了,我偷到了她偷偷倒的藥渣子,拿去給懂醫的人看,是保胎藥。”
“嗯,這事怕是朱麼娘也知道了,不知道她又能做何打算。”
朱麼娘的行動倒真的是有點出乎閔四孃的預料,或者說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雪梅知道自己有了孕,心中竊喜之餘也怕事情敗露,只是一個人躲在屋裡深居簡出,從外面偷偷買來的保胎藥也只敢一個人用小爐子偷偷的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