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的情況,關於姓什麼叫什麼,多大了,哪裡人等等一干問題。顯然地沒有亦書那麼活潑的語氣,字為卻單是低垂著眼睛,既無應有的熱情,但也不算太冷漠,唯唯喏喏地。不知是因為第一次接觸還是怎麼的,老是去環顧著四周,他總有些魂不守舍的錯覺;然而還是極盡誠懇地回答著,伴隨著那一串接連的問題過後,遊離著的眼神又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腳尖上。心裡卻萌動著同情的力量,並且這同情的滋生又譴責了他自己,導致著內心的不安。鄙視和懺悔,讓字為始終形同一個矮子,抬不起頭來,卻又糾葛著。面對這個城市,以及面對著田爹,知識是無能的,有一種惋惜,是千年的青花瓷,卻已破,只被懶漢當做半個可用的夜壺。好像有一種預感,他只能害怕地等待著。
田爹很快就直接喊字為小朱了,緩緩地走到他們的前面去,闊大的肩膀左搖右晃的,不時的回過頭來,照顧一下,像是怕他們走丟了似的,字為默默地看著,覺得有點像記憶中姥爺蹣跚的腳步。
他立馬意識到了這種想法的荒謬,以至可笑和無恥,然而,字為又想起了農村的現狀來。村南頭一棵大椿樹,乾裂的土地上,四圍都有暴突的樹根,錯雜地交鋸在一起,像支起的枯藤架子。貧瘠的黃粘土,因為長久的得不到足夠的滋養,一遇上夏天的暴雨,水土就流失得特別的嚴重,更加地裸露出根子粗厲的痕跡,宛若老人們枯瘦的手臂上,暴突而起的青筋,以及那隱約可見的細小的血管。然而這撅起的樹根,獨於莊稼人而言,卻是十分的受用,只有在拴豬系牛的時候,才曉得很是利落。也往往因此,有的時候為了省事,人們就故意將樹根從土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