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乾淨餵飽,我們晚上再來。”
“沈流光!”裴凌南惱羞成怒,抓起身邊的軟枕就朝趙顯丟了過去。
趙顯出門來,見沈括垂首站在一旁,玉翩阡跟在他身後。他笑了,“天大的事情,都等我沐浴之後再說。書房見。”說完,就匆匆走了。
沈括終於舒了口氣,回頭瞪玉翩阡,“玉官,你這事兒幹得不地道。為什麼急報交給你,你要讓我來做這個壞人?”
玉翩阡狡猾地笑,“看來很激烈呀。”
“什麼很激烈?”
“將軍你看地上,是不是棉絮啊?被子都扯破了,還能不激烈麼?”
沈括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想了想,才拍了玉翩阡腦袋一下,“人精!”
攻下盤龍關之後,阮吟霄率軍攻克祁州,北朝皇帝耶律齊等人率軍與之會合,合力進攻冀州、貝州。眼看南朝的北方防線全數崩潰,北軍繼續揮師難下,南朝朝中的大臣開始準備棄都逃亡。趙康無德又怕死,想跟大臣一起逃走,幸而被翁照帆攔下,死諫。翁照帆提出讓崇光皇帝返回主持大局,趙康不允,朝中大臣又讓他把寧王耶律璟交出去,保得國土。
北朝軍隊攻克德清之後,三面包圍澶州,南朝將領李繼隆死守澶州城門。
金陵城內,終日人心惶惶。澶州,已經離南朝的東京開封極近。民間也有了極大的反對之聲,儒生成片成片地到皇宮門口靜坐,要求趙康舉措。商人罷市,農人休耕,一片混亂。趙康再保不得寧王耶律璟,派人送他出城。
說是送,其實是押。趙康顯然已經打算用耶律璟換得北朝停止進攻。他哪裡想得到,就憑一個皇帝和一個文臣,能讓大軍連破數城,極大地威脅了南朝的統治。
與此同時,趙顯一行人,動身前往澶州。
這一刻,已經到了國家生死存亡的重要關頭。隨行的人,全都神色嚴峻。北朝只要再下澶州,東京便唾手可得。東京一丟,民心立散,山河便拱手相讓。
“流光。”裴凌南挽著趙顯的手臂,把頭枕在他的肩上,“會沒事的。”
趙顯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不是一個好丈夫,非但沒有照顧好你和孩子,還讓你們跟著我四處奔波,經歷危險。”他看了眼躺在他身邊睡覺的兩個小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愧疚,
“他們都很乖,不會怪你的。”裴凌南俯身,把裴大踢走的小毯子重新蓋到他身上,又摸了摸他的頭,“我只是,不想這個孩子,以後也經歷這些。”
“我一定謀得一個好的人選,不讓光兒受這樣的苦,你放心。”
裴凌南點了點頭。
馬車外面,好像有大批的災民在湧動,哀吟聲不斷。趙顯掀開馬車簾子,眼中有深深的哀痛,“是我的無能,讓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祖宗打下的江山,就這樣在我手中失卻。將來,我還有何顏面,去見九泉之下的父皇?”
裴凌南抱住他,“這不是你的錯。”
“他們,也都是我的孩子,我的子民。他們如此,我心中更痛。”
裴凌南只能抱緊他,企圖把溫暖和力量傳遞過去。
她側頭的時候,看見裴大睜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顯一行人剛到達澶州,就聽說先至澶州的沈括,用伏弩射傷了到澶州城下巡視的阮吟霄,阮吟霄跌下戰馬,大挫北軍計程車氣。守將李繼隆樂得開了好幾十罈子的好酒,大犒軍兵。
人人聽而稱快,只有裴凌南笑得很勉強。
花事六十四
趙顯到了澶州北城,在城樓上召見了各軍將領。南朝將士看到城樓上豎起的黃龍旗,得知崇光皇帝到了,立即高呼萬歲,士氣大振。
北朝軍隊對澶州久攻不下,阮吟霄又受了重傷,形勢開始起了變化。
不日,越香凌把耶律璟順利押送到了潭州。
耶律璟並沒有外面傳言的那麼風光,反而有些落魄,下巴上都是鬍渣,顯然在金陵的日子也不好過。他見到趙顯高高在上,仰天大笑三聲,“你跟阮吟霄合謀演了一出好戲!”
趙顯不怒,“此話怎講?”
“怎講?趙顯,你心裡最清楚!我玩不過你們這兩個心狠手辣的,沒話說!”
趙顯喝了口茶,淡淡道,“還沒完。我要拿你去換他退兵。”
“拿我換?為什麼不拿裴凌南換?拿你女兒換?你不覺得她們對於阮吟霄和耶律齊的作用,遠遠比我大麼!”
趙顯神色一凜,越香凌便按了耶律璟一下,“老實點,別胡說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