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修剪了多餘的枝葉,拔了雜草。”太后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兒子,“寅耕新政便是那剪子。可能有時也會因為不小心而傷了根莖,但比起那些分食養分的枝葉和雜草,這傷害已經是最低的了。”
少年皇帝的嘴角含著一絲譏誚,“不知母后用這剪刀,是為了成全兒子,還是為了成就丞相。”
“皇上!”太后斂起神色,皇帝便起身告辭了。
耶律齊走後,太后無力地坐在軟榻上,林素琴上前說,“太后不要介懷。皇上還小,等他大一些,自然就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
太后擺了擺手,示意林素琴退下去。
這時,一個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在地上,“太后,大事不好了。刑部大牢中的一個囚犯自殺了。”
“這種事情,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據查,那個囚犯是被寧王秘密關押的南朝的奸細。他是寧王用來指證丞相通敵叛國之罪的!”
太后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大變,“速速把訊息封鎖!”
太監搖頭,面有懼色,“來不及了,朝中的親貴已經動用私兵把丞相抓起來,押進了天牢裡。而公文也傳到皇上那裡去了!”
花事十二
阮吟霄坐在牢房的最角落裡,臉上無悲無喜,眼中似乎還有一絲嘲弄。他早就知道這些親貴們會迫不及待地採取行動,而那個梁承安會變成寧王揮向他的一把利劍。
他這副淡定自若的樣子,深深刺激了牢房外面的皇室宗親們,幾個領頭的親貴叫囂起來,“阮吟霄,你這個通敵叛國的罪人!事到如今,怎麼還一點悔意都沒有?”
“我是沒有悔意,因為我沒做錯。現在死無對證,你們怎麼說都可以。”
“怎麼叫死無對證?寧王手裡有供詞,是那個俘虜親手畫押的。你還敢抵賴!”
阮吟霄望著從天窗投下來的一點日光,眯著眼睛笑說,“一個南朝的俘虜,可以被人收買,可以與人私通,可以有假身份,你們都沒見過那個人,就這麼相信那供詞是真的?”
“哼,等我們稟明瞭太后,一定會有人來徹查此事!到時候,定叫你這奸臣無話可說!我們走!”親貴們憤憤地向阮吟霄或吐口水,或詛咒,而後陸續離開了牢房,也帶走了這片漆黑中唯一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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