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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就順利地進入了姑蘇城中。

城中的一座老宅是守將特意安排給他們暫住的地方。

裴大和沈阡陌早就等在門口,巴巴地探著腦袋看。待看到馬車,兩個人歡呼雀躍地衝上前,一人一口“娘”,喊得格外賣勁兒。

裴凌南跳下馬車,把兩個孩子一起抱入懷中。只有此刻,她才找到了一點真實,一點價值。

秦書遙和玉翩阡則同老宅裡的幾個下人,一起把傷員一個個地搬進去。

裴大問,“娘,沈括呢?”

裴凌南心中哀痛,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回答。沈阡陌狠狠踩了裴大一腳,臉上只是露著笑容,“娘,你一定累了吧?我們快進去休息吧。”她拉著裴凌南往府裡走,回頭狠狠瞪了裴大一眼,裴大一個人在外面抱著腳哀嚎,做什麼踩他,他說錯話了麼?他不經意間側頭,見耶律擎蒼正站在馬車旁邊,顯露出一臉的敵意。

“你幹嘛?想打架?”裴大揮了揮拳頭,耶律擎蒼的臉沉下來,上前幾步,不過沒跟他打架,而是迅速地從他身邊擦過去了。

受傷的人各自安排了大夫診治,其餘的人傷勢都還好,南宮碧雲比較兇險些。楚荊河命最好,還有秦書遙專門照顧。不過他顯然很不享受這種特殊待遇,每每有人從他房門前經過,都要聽到如下的抱怨,“老子要吃肉,吃肉!你這女人怎麼回事啊?能不能別在老子面前晃來晃去。”

“你怎麼又來了?你很閒嗎?”

“喂,女人,這個府裡除了你,別的下人都死光了是不是?”

秦書遙一如既往地跟他鬥嘴,只不過兩個人吵著吵著,都會突然安靜下來。畢竟現在國難當頭,前路未知,這樣還能平平安安地活著的日子,以後不知道還有多少了。

楚荊河問,“凌南怎麼樣了?”

“不好,一直沒怎麼說話。好像又回到了那年,她知道沈家父子死之後,意志消沉的日子了。”

“我呸,你會不會說話?”楚荊河皺眉頭,一把奪過她手裡的紗布,“出去出去,你個烏鴉嘴。”

秦書遙被他推著往門口走了兩步,忽然停住,“荊河,我是說如果,崇光皇帝不能死裡逃生,南朝換了皇帝,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一直躲在這裡吧?我現在很擔心我哥和丞相他們。”

楚荊河愣了一下,看向秦書遙柔弱的背影,然後換了輕快的口氣,“你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你以為阮吟霄是吃軟飯的?新政是搞來玩的?崔不惑李元通他們再怎麼了不起,最多也只能弄走一半的兵馬!南朝說北上就能北上嗎?趙康這是謀權篡位,民心根本不支援他!”

“大家都會平安的吧。”秦書遙小聲說了一句,就出門去了。

“爺爺的。”楚荊河把手裡的紗布丟在一旁,有氣無力地躺回床上。他本來覺得事態沒有太嚴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是被這個死女人一說,他心情怎麼就忽然沉重了呢?

老宅有座佛堂,裴凌南發現了以後,就一直跪在觀音像前面,手拿念珠祈福。她嘴裡翻來覆去的就兩句話,希望所有人都好起來,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地回來。一天過去了,越香凌並沒有如約來到姑蘇,趙顯那邊也沒有任何的訊息。她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娘。”沈阡陌走進佛堂,站在裴凌南的身邊。

裴凌南睜開眼睛,扭過頭看她,“阡陌,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沈阡陌跪在裴凌南身邊的蒲團上,虔誠地向菩薩拜了一下,“裴大在發瘋,我就來陪娘了。娘啊,你知道雙雙在哪兒嗎?”

“我一直沒見過她。你剛剛說光兒怎麼了?”

“他突然說要抄心經,又要抄勸世賢言,又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又在桌子上塗塗畫畫。反正他現在像只沒頭蒼蠅一樣,弄得我心煩。”沈阡陌淡定地握住裴凌南的手,從容地說,“娘,你不要太擔心了,大家都會平安無事的。”

“可是阡陌……你鞋子穿錯了。”裴凌南不忍心地說,“耳環也不是一套。”

沈阡陌驚訝地低頭,發現自己左邊鞋子是紅的,右邊鞋子是紫的,又伸手摸了摸耳環,一個圓的,一個方的。她頓時有些窘迫,匆匆地起身出去了。心煩意亂之下,果然頻頻出錯,還被自己的親孃撞破了。

裴凌南搖了搖頭,繼續祈福。

耶律齊在寢宮中走來走去,少年皇帝多少因為閱歷的原因,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憂心不已。總管郭承恩跟在他的身後,走走停停,待耶律齊一個轉身,剛好跟他撞了個正著。

“郭承恩,你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