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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大清早。

她醒來的時候，頭有些疼。是宿醉。

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她看了下時間，穿上居家服出去。保持著恆溫的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顧小姐。”見她從上面下來，傭人打了招呼。

“大家都不在嗎？夜白也不在？”

“老夫人去公司了，慕董和大少爺一大早就去了警察局裡。”

警察局？

是單純因為秦斯藍，還是因為賀雲裳？

顧千尋想了一下，還是拿座機打了電話給慕夜白。

沒一會兒就接通了。

“醒了？”慕夜白問。他那邊很安靜，連在這邊的她都能感覺到那份肅穆。

“你在公安局嗎？是為了誰的事過去的？”

“我媽。”慕夜白語氣有些沉，“好了，不說了，晚點給你電話。”

那邊，他匆匆把電話掛了。

顧千尋想了一下，飛奔上樓，從外衣的棉襖裡把自己的手機給翻了出來。

昨兒和他打電話的時候就斷了電。

連開機都開不了。

她趕緊插上充電器，趁著這會兒去洗臉刷牙。

都忙完，出來，手機能開機了。

率先衝進來好幾條來電提醒。她看了看，都是昨晚，他的。

數下來，有十多條。

看來昨晚是真讓他擔心了。她吐吐舌，難怪他要發火。

又把昨晚從賀雲裳那兒拿來的證據翻看了一遍，她靠在床邊蹲地上，遲疑了會兒，將這段錄音轉發到了慕夜白手機上。

無論怎麼處理，都由他來。

這件案子，從頭到尾，顧千尋都沒有去一次公安局，她有意避開了。

但是，顧千寒是被接回來好幾次，錄口供，配合調查。

後來，聽說過去的所有案子都被調查了出來。

至於警察局裡哪來的證據，顧千尋不清楚，也沒問。

開庭審判的那天，賀雲裳精神又崩潰了。

顧千寒車禍失去雙腿的案子，因為賀雲裳那會兒的精神是正常的，所以，免不了要負刑事責任。

可是，後來一些案子，她精神失常，並沒有結果。

但鑑於情節嚴重，法官勒令監護人將其送進醫院，重新接受治療。

所以，到最後一次審判，賀雲裳被轉進了精神病房。

但是，那已經是半年之後的事了。

轉進精神病院的那天，是慕夜白親自開車送過去的。

賀雲裳坐在副駕駛座上，安全帶系得緊緊的。

在接受審判的時候，她精神早就崩潰，這會兒難得正常，獨自靠在副駕駛座上流淚。

慕中天到最後也沒相送。

顧千尋沒來，因為怕刺激了她。

坐在後座的也只有老太太。

“兒子，你真忍心嗎？”賀雲裳是千百萬個不願意進精神病院的。

在醫院的日子裡，太煎熬。

車到了，慕夜白將車停在路邊。

走到副駕駛座，拉開車門，摸了摸賀雲裳憔悴的臉，“媽，你要乖乖看醫生，好好吃藥，明白嗎？”

“你是不是不要媽媽了？媽知道錯了，媽知道錯了還不行嗎？”賀雲裳死勁兒握著兒子的手，“媽再也不害人了，也不阻止你和顧千尋在一起了，還不行嗎？”

慕夜白眼裡蒙上一層薄霧。

喉間裡，哽得難受。

他什麼都沒說，把賀雲裳擁緊了。

醫院裡，醫生出來了。

老太太從後座上下來，“不管怎麼樣，先進去。”

她掃了哭成淚人的媳婦一眼，“知錯能改是好事，但，這是看病。有病不能不看。”

最終，賀雲裳重新進了病院。

所有的事情，終於有了個最好的收尾。

事情處理完畢的第40天，是七夕。情人節。

顧千尋正在蘭田公司上班，和同事們討論剛接手的新案子。

“千尋，有人找！”吳老大敲了敲會議室的門，叫她。

她沒抬頭。

楊木樨用肘子拐了她一下，這才將視線從方案上移開，看到門口的人，驚訝的挑眉。

“你怎麼來了？”

“有點事找你。”來找她的，當然是慕夜白。他掃了眼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