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她笑了一下,搖頭,“應該是太想我弟弟了,所以,剛剛有那一瞬間居然覺得你們倆有些神似。不過,現在仔細看又完全沒覺得,想起來,反倒覺得他和秦斯藍還有點相像。”
似乎是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慕夜白微怔,神色劃過一絲複雜。
“回神了。”她抓過髮尾在他鼻尖上撓了撓,顯然是剛剛那些話她完全只是胡亂一說,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下一瞬,她就換了個話題,“別盡說我的事了,說說你吧。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她神情正了正,變得有些嚴肅。
慕夜白還沉浸在她剛剛的話中,並沒有注意到她神色的變化,只道:“你說。”
“你們酒店……有灰色出賬嗎?”她拿捏了下,委婉的問。
慕夜白被她這個問題把思緒一下子抓了回來,看她一眼,“怎麼這麼問?”
“……你就當我是好奇好了。”
“每年會有很大一筆。”在她面前,他並沒有隱瞞。
並不意外,可是,還是沒想到在自己面前他會說得這麼坦率。“我只是好奇,其實你完全可以說假話搪塞我。”
慕夜白坦然的看著她,“現在大環境就是如此——每一個專案做下來,很多人都希望能分一杯羹,這也無可厚非。”
顧千尋聽他說著,心,卻是一沉再沉……
他覺得無可厚非的是社會規則、商業道理。往往只有適應得了這些規則,才能逆流而上,成為龍中之龍。可是,法律卻從不理會‘大環境’這一說,更不容情。
“在想什麼?”慕夜白看住她,眼有探尋。
她避開他的視線,搖頭,柔聲問:“頭還痛嗎?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話問完,她突然只覺得悲從中來,鼻尖不可遏制的發酸。
以後……
她若是回到景家,回到景南驍身邊,那麼,他頭痛再發作的時候,在他身邊守護著的女人會是誰?他又會躺在哪個女人的腿上?
想到這些,給她按摩的手,隱隱有些發顫。
怎麼辦?
只是想想,她就已經開始小心眼,已經覺得胸口悶得難受……
她會在意,會吃醋……
可是……
以後,她再也不會有任何在意的立場!
怕自己的眼淚會忍不住滲出來,她要收回手:“你先起來吧,我想去上個洗手間。”
要抽回去的手,倏地被他扣住。
掌心的熱燙,從指尖一直燙到她心上。她下意識垂目看他,下一瞬,他突然抬手扣住她的下頷,將她的素淨的小臉拉了下來。
他一直看著她,秀氣乾淨的五官,清清楚楚映在他眼裡,自然沒辦法忽略掉她眸底藏不住的傷感。
“有心事?”
他低低的問。那眼神彷彿要看穿她的一切,一直看到她心裡去。
呼吸一緊,連心都皺成了一團。
只要一想到和他將來再也沒有可能,心裡的那份痛就像是身體裡最重要的東西在一點一點被剝離……撕裂……
殘忍而狠心。
“嗯,有心事。”她俯首看著他,點頭。兩個人離得如此近,她也不曾迴避,就看著他的眼。
貪婪的,眷戀的,好像要將他每一個五官都刻進心裡,牢牢記一輩子……
“我說我在吃醋,你會信嗎?”
她半真半假的問。
他笑了,沒有放開她,只是仰視她,“那你說來聽聽,吃什麼醋?”
“我聽人說……”她抿唇,故意道:“有位叫霍小姐的回來了。”
霍清婉?
慕夜白深了目,那眼神幽深複雜,倒讓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伸手將他的眼睛矇住,“別這麼看著我,我隨口說的,你可以不回答。”
慕夜白捉住她的手拉下。沒有立刻說話,而是將她的臉壓下來。
彼此的唇瓣,相觸在一起,那一瞬,兩人皆怔。
她的唇,像花瓣一樣柔軟,氤氳著馨柔的香味。
即使遠在另外一個城市,他也會想念……這種味道,已經讓他舒心……
而他的唇,涼涼的,還殘留著酒的醇香,就像他這個人一樣,輕而易舉的能讓人沉醉。
沒有遲疑,他將這個吻飛快的加深。像是將這兩天的想念都傾注在這個吻上一樣,不等她緩口氣,他的舌尖已經探進她的檀口,和她的勾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