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也沒有停頓,直接快速的駛進了酒店內。
怔忡的看著那車尾,顧千尋心裡一直在發顫,沉吟了下,她趕緊將手機拿起來撥電話——也顧不得慕夜白打過來的未接來電。
電話響了幾聲才被接通,那邊傳來一聲慵懶的“喂”,顯然他是還沒有清醒。
“你是不是把那些資料傳出去了?”她直接興師問罪。
景南驍稍微清醒了一點,“你現在和我談話內容要麼是離婚,要麼就是他?”
她卻直接忽略了他的話,“你應該很清楚,資料如果傳出去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回到景家!”
“是嗎?那好,你準備一下,今晚就回來!你放心,在沒有把你綁回來之前,我不可能把資料傳出去!”
“你沒有?”顧千尋微微詫異,“那為什麼會有警察過來?”
景南驍也怔了一瞬。
警察?
不知道老太太唱的又是哪出戏。
他只道:“也許是已經聽到了風聲,所以過來了解一下情況。你也清楚,最近打擊行賄受賄力度很大。”
掛電話之前,景南驍補了一句:“今天下班我來接你,陪你去搬家。”
“……”她很想拒絕,很想大聲的告訴他,想都別想。可是,轉目看到那輛停在酒店內的警車,所有的話最終都只是化作了啞然。
她……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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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木樨是遲到兩個小時才到的。
她急急忙忙的把要發出去的郵件發了,一轉頭,就見顧千尋坐在椅子上發呆,整個人完全不在狀態。照理說,昨晚她和慕總在一起,今天一早不是應該意氣風發才對嗎?
她湊過去看了千尋一眼,桌上的手機在響,螢幕上閃爍的是慕夜白的號碼。楊木樨拍了拍她的肩,“喂,一大早你就神遊,你的電話你都聽不到啊?”
回神,顧千尋沒有看一眼,只是將手機直接調成了靜音狀態。她不敢再接他的電話,她怕……怕自己立場不夠堅定,結果倒害了他……
“怎麼了?”楊木樨不由得多看了她兩眼。
她長長的吐了口氣,“今晚……我就搬走了。”
楊木樨微一怔,瞬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千尋……”
“我沒得選擇……”顧千尋知道她想說什麼,她抬目看向楊木樨,“如果現在出事的是藍蕭,你呢?你會怎麼決定?”
藍蕭?
楊木樨微怔,幾乎是立刻想要說,藍蕭的事和她有什麼關係。可是,沉吟了下,這句話卻是說不出口。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和那個男人竟然扯在了一起。
“我能理解你的選擇。”最終,她只是如此道。
愛情,本就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
“其實生活就是這樣,有得就有失。”她很努力的擠出笑,很努力的讓自己看開,“原本我就還沒離婚,最近這些平淡的生活,好像就是偷來的一樣……現在,我不過是過回從前的生活而已。既然以前能過,那麼現在……應該也不是問題……”
楊木樨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她說的這番話,根本就是在自我安慰,或者說,自我欺騙。可是,有騙得了誰?
當心裡住進了那麼一個人,要分離,那便是抽筋剝骨的痛。
況且,她這麼一選,便是完全沒了退路……
“別笑了,你現在笑起來比哭還難看。”楊木樨伸手捏了下她的臉,胸口也悶悶的。
“好痛!”她撥出一聲,眼淚一下子就跌落出來。對上楊木樨難受的眼神,她轉開眼去,揉著被她捏的地方,黯啞著低喃:“你怎麼下手這麼重?”
楊木樨想說……
自己其實根本沒有使哪怕一點力氣。
她還想說……
她痛的根本不是臉,而是心……
可是,看著她含淚的眼眸,終於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下班的時候,她挽著楊木樨出來,遠遠的就見到景南驍的車停在那兒。
她頓了一下,深吸口氣,還是走過去。可是,手臂卻被楊木樨扯了一下,“千尋,慕總!”
她順著楊木樨的方向看過去,就見慕夜白正從另一個方向朝她走過來。披著落日的霞光,他那麼熠熠生輝,讓人挪不開眼。
心在狂跳。
彷彿有什麼在召喚著她,讓她幾乎忍不住要朝他狂奔過去。
“千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