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緩緩傾倒而下,如一注翡翠。
“哦,是啊,我沒有吃過那家的菜,她帶我去吃的。”七七走過來,把茶遞給他。
他接過來,喝了一口,卻如喝下毒藥,原來是這般腐骨穿心,可臉上卻帶著笑:“那你覺得好吃嗎?比起我家的廚子來怎樣?”
她想了想,沒有回答,只淡淡笑了笑,低頭慢慢收拾她的針線。
他看著她收拾,她的繡針大小不一,她把它們分門別類放好,不同顏色的繡線,紅色,赭色,綠色,她靈巧的手將它們一團團完成小球。
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惡毒的恨意,只覺得自己費盡心力為她做了這麼多,到最後,她卻依舊連一絲信任也不給他,還是要欺騙他。可他卻沒有辦法,他不能再打她,也不能罵她,他連懲罰她的資格也沒有。她仗著他曾對不起她,就這麼把他當成一個傻子,恣意地作踐他的感情。
他恨得咬牙切齒,他知道自己有多麼恨她就有多麼愛她,愛得發了狂。他強迫她跟著他回來,可她的心卻沒有回來,並沒有在他的身上。她沒有原諒他,而他,也從沒有原諒過她
“我說錯了,餘芷蘭說的不是蜀江春,是說你們去嘯松樓聽戲了。”他把茶杯放下,帶著笑意地看著她。
她看了他一眼,神色依然平靜,眉間有一絲怨怒和冷漠,這神氣讓他胸腹中的怒火燃燒得更猛烈了。
他氣極反笑:“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黃嬢在廚房裡熬什麼藥?你生什麼病了,讓她給你熬的什麼藥?”
她不理他,默默收拾著,他走過去,手重重一揮,把她的針線盒掃在了地上,裡面她本來理好放好的針全灑了出來,她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