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畢方走了……寧覺上神必定心中鬆了一大口氣吧……”
“哈哈哈哈……也虧得畢方和陸行衣近來外出雲遊,天庭才能如此祥和無事啊!”
“說起來,近些日子,行衣小子和畢兒正打得火熱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碰”一聲巨響,寧覺的拳頭砸到了圓臺上,一個大大的裂痕蜘蛛網般出現平靜的圓臺。擾人的聲響從心頭淡去,恍惚間,似乎換成了畢方喚他的聲音,一下一下,“寧覺寧覺,寧覺寧覺……”
寧覺長長地嘆一口氣,伸手扶額,無奈地苦笑了起來:“真是要瘋了……想不到,想不到……”一股冷風吹來,寧覺只覺得腦中一片清明。站起身來,靜靜地看著上古山河卷內變幻不定的景緻。
半晌,自言自語道:“既然如此……”
風聲忽起,寧覺的後半句被風聲蓋住了,只聽得“咕咚”一聲,上古山河捲上泛起些許漣漪。
風停了。蓮池深處傳來一陣哀婉淒涼的歌聲。磁性十足的男音低低響著,邊唱邊笑,笑著笑著,似乎笑出了眼淚,最後化成了空氣中一道苦澀的嘆息。
妖獸客棧(上)
不知不覺中,四人已經走到了原始的山脈懸崖邊。身後是高聳的大樹、密集的荊棘、雜亂的野花野草、枯敗的落葉。懸崖下方白色水霧繚繞,站在峽谷崖壁頂端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麼。
小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蹲在懸崖邊引首仰望,脖子伸得長長的,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
畢方打了個呵欠,捅捅陸行衣的手,疑惑道:“小鬼她在幹嘛?準備等月亮出來,然後學狼對著月亮鬼吼?”
陸行衣溫柔地笑著,將畢方的手輕輕拽進手心,柔聲道:“可能吧。”
“什麼可能?本小鬼才沒那麼無聊!”小鬼耳朵很尖,順手就將懷裡的小胖球往兩人的方向扔去,撇嘴道,“往下就是妖獸結堆的黑崖,水霧及其濃厚,什麼都看不到。我之前又沒有來過這裡,萬一擅闖進去,不小心被妖獸群捉住怎麼辦?”
小胖球在空中晃晃悠悠懸空,慢動作飛回原位,在小鬼頭上舒服地趴下。
畢方眨眨眼:“所以,你覺得只要蹲在懸崖往下面看上個把月,就能走出這個地方了嗎?”
小鬼扭頭:“我又不是傻子。前些日子我定了一張地圖,算算,今天也該是月迦送信過來的日子了。我就在這等著他把地圖送過來,然後就可以出發了。”
畢方撇嘴,突然發現陸行衣還握著自己的手,臉上紅了一下,彆扭地想將手抽出來。
陸行衣手上緊了緊,不解地問:“為何要將手抽出?”
畢方表情有點糾結:“怎麼說,那個男女授受不親……”
“你我一起長大,感情甚好,握手之事不是很常見嗎?”陸行衣裝傻。
“可是,那個不同的。”畢方很努力地找著藉口,鼻子都皺了起來,“我和你現在……呃……”
陸行衣憋笑:“有什麼不同?”
畢方氣餒:“沒什麼了。”
陸行衣笑了,手中力度減了半分,溫柔地與畢方十指緊扣,嘴角揚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於是這麼一等,一天就過去了。
畢方打著呵欠從睡夢中醒來,一轉頭,就發現自己靠在了陸行衣的肩膀。不遠處,小鬼縮得小小的身影在夕陽餘暉的映照之下,格外的可憐。唯有她頭頂的小胖球仍然微微抖動著翅膀,若無其事地打著呼嚕。
“那個月迦還沒來?”畢方揉著眼睛問道。
小鬼幽怨地回頭:“他應該來的了……雖然我還沒見到他……”
“會不會是他迷路了?”陸行衣猜測。
“不可能,月迦天生方向感極強,你就是把他扔到迷宮深處,他不消片刻就可以出來了。”小鬼反駁得很快,轉過頭道,“唉,我再等等吧。”
……
於是這麼一等,一晚就過去了……
畢方撩起帳篷的簾幕走出來時,陸行衣正好抱著一堆新鮮水果回到紮營地。小鬼和小胖球坐在懸崖邊頭一點一點的,呼嚕聲此起彼伏。周圍,沒有一點月迦來過的痕跡。
“呼哈——”小鬼伸了一個懶腰,含著兩泡眼淚醒了過來,往四周一看,嘴立刻撇了起來,“月迦還沒來嗎?”
“要不先別等了,過來吃點東西吧。”畢方招呼道。
小鬼挫敗地拍拍頭頂睡得正香的小胖球,揉了揉痠痛的脖子,手腳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