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迪抬起淚眼一看,恨不得將傅牧千刀萬剮,可現在,做什麼都於事無補,她無力的低頭,不說話。
“如果我能讓你如願呢?”他居然尾音上揚。
夏曉迪抬起袖子擦了把臉,真想一巴掌呼到他那張欠揍的笑臉上去,她怒極反笑:“你以為你是誰,上帝?”
他自負的很:“今天我就做一回上帝。”
傅牧起身,再不與她多說,大步流星而去,消失在走廊轉角。
片刻後,再度出現的時候,他身後跟著一溜兒的醫務人員,皆是神色嚴峻。
剛才給她抽血化驗的年輕醫生走在最前面,面有尷尬的向夏曉迪和一旁的那對男女道歉:“不好意思,兩位,因為我一時疏忽,將兩位的資訊弄錯了,對不起。夏小姐,您並沒有懷孕,那份報告是這位女士的。”
那一對男女猶如被閃電劈中,男人面色如紙的接過屬於他們的化驗結果。那女人剛剛還和男朋友逃過大劫似的歡呼雀躍,甚至還用十分憐憫的目光同情夏曉迪的不幸。這下一個反轉,換她五雷轟頂,身子一癱,軟在椅子裡捂著臉嚶嚶哭泣。男朋友趕緊安慰,摟著哄著,隨著醫護人員一起做進一步檢查。
夏曉迪不敢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單子,數值太多,用詞太專業,她看不懂。
傅牧解釋後,她終於破涕為笑,激動不已:“原來是內分泌失調呀,失調好失調好!感謝老天!感謝老天!”
傅牧看她劫後重生的表情,心裡很不是滋味,跟他結婚或是為他生孩子,在她心裡原來是一場劫難。
領著醫生開的藥,夏曉迪和傅牧一道走出醫院。
傅牧帶著司機來,車子換了,黑色的,很商務的款式,她不想上車,準備就在這裡跟他道別。
傅牧揶揄:“我連夜趕來連早點都沒吃,你就這樣讓我走?”
夏曉迪想想也是,只得打電話跟老闆娘請了假,說自己不舒服在醫院檢查,老闆娘很爽快就批准了,還讓她好好休息,注意身體什麼的,夏曉迪掛電話的時候都不好意思了。
她帶傅牧去老字號餐廳吃早餐。
夏曉迪請客。她點了蟹黃湯包和雞絲餛飩,司機師傅很識相的端著自己那份,坐到別桌大快朵頤,傅牧坐在那裡拿張紙巾東擦西擦,挑剔的很。夏曉迪見多不怪,乾脆多給他拿幾張紙巾,讓他慢慢擦,還很細心拜託廚師,別在餛飩裡放香菜或者小蔥。
夏曉迪替傅牧拿了裝醋的小碟子,倒了半盞醋,夾了一隻肥嘟嘟的湯包進去,晃悠悠的漂浮在濃醋裡,有垂涎欲滴之感:“湯包蘸醋才好吃,你不是最喜歡吃醋麼。”
一語雙關似的,傅牧也不反駁,因為他確實如此。
傅牧吃完早餐,拿手帕拭嘴,感慨一下:“難得,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夏曉迪劫後重生,吃的挺歡,“我記性還是很不錯的。”
“那你記不記得剛才許過的願呢?”
夏曉迪咬著湯包不動了。
“你反悔了。”傅牧失望道:“算了,我說的不過是玩笑話。”然後起身,離去。
夏曉迪趕緊端起碗,喝了幾口餛飩湯,把湯包吞下去,跟傅牧一起上了車。
“你想讓我做什麼?能辦到的話我一定辦到,許願的話不能隨便反悔的,不管是不是玩笑話,老天當真的。”
這麼迷信,真是好騙。傅牧輕咳一聲:“你嫁給我。”
“不行不行,這事絕對不行!”
夏曉迪真是搞不懂,他怎麼能這麼自負,難道因為姓傅?他是不是忘了自己不僅是個老流氓,經過那事,也算半個那啥犯了,他怎麼還能向她提出這種過分的要求?
傅牧哼了一聲,“那你還是再換一家醫院查一下,連姓名都能搞錯,可能結果也不準。”
夏曉迪被驚嚇的千瘡百孔,真是再也受不住更多的變數了。老天不會這麼快就兌現吧,剛剛反悔就給她來個教訓?
“嫁給你不行,你提別的吧,快點,我待會兒還要換家醫院再驗一次。”
傅牧覺得她有點像置身在菜市場,跟菜販子討價還價的樣子。
他替她把外套的拉鍊提上,整了整衣領,語重心長道:“醫院呢你就別去了,一天抽兩次血你扛不住。我說沒有就是沒有,你只管聽話就好。我對你只有一個請求,聽清楚了,那就是——做我的朋友。夏曉迪,經過這麼多事,你是否願意原諒我,給我一次機會,咱們重新做回朋友?”
夏曉迪有點感動,眼眶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