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闆的窮親戚嗎?”
“笨,不想想傅老爺子傅家千金,他們家七大姑八大姨是什麼來頭,哪裡來的窮親戚?”
“那是跟老闆睡過了。”
“她是導盲犬嗎?老闆眼沒瞎不需要她。”
“老闆親自面試過的人屈指可數,她也許是扮豬吃老虎,小心。”
“就憑她?”有人蹦出兩個不堪入耳的字眼,眾人一陣低笑。
夏曉迪雙手握著杯子,始終沒有再往前踏出一步,她後退想逃,卻退進身後來人的懷裡。
她轉身,抬頭,目光順著對方的領口往上走,看清來人的臉後,又把頭給低下去了。
“夏曉迪!”傅牧當她耳背一樣喊出她的名字,幾步之遙的茶水間內,嘰喳聲戛然而止。
“到處找你,”他音量未減,“中午一道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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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鐘走到十二點,同事們陸續下樓吃飯,茶水間的微波爐變得很繁忙。夏曉迪如臨大敵的墨跡到老闆辦公室,說:“傅總。”
傅牧拿下衣架上的外套邊穿邊往她那兒走,“嗯。”
“不好意思讓你請客。”
傅牧把手搭在她肩上,隨意帶出辦公室,“我說了是我請嗎?”
曉迪斜眼看他,“我,我請?”
他倆一道走進電梯,與不少同事共處一間。生怕他開口說話,她乾脆往裡鑽一點離他很遠。
步出電梯,幾位同事走了幾十米遠還在回頭看她,他們關注的焦點不再是傅牧,而是這個不知道葫蘆裡賣什麼藥的鄉下妹。
夏曉迪坑著頭一路不說話,把人帶到一條七拐八拐的巷子深處,進了一間山寨蘭州拉麵館,點了兩碗素面,接著自顧自吃完自己這一碗,連麵湯也沒剩。
打個飽嗝,擦嘴,抬頭。
傅牧還在埋頭挑香菜。
“傻逼。”她突然說。
傅牧終於挑完最後一根香菜,把臉抬起來。夏曉迪第一次完完全全看清了他的臉。
除了鼻尖上有一點小痣,整張臉簡直白璧無瑕。單眼皮尾角上揚,有點丹鳳眼,棕色的劉海遮住額頭。眉毛微擰,他大概以為自己剛剛被人罵。
“同事們說我。”她這才把話說完。
他鬆了眉心,“很討厭他們這樣叫你?”
“嗯。”
“那麼,”傅牧建議:“你想辦法把‘傻’變成‘牛’,也就是一字之差的事。”
夏曉迪愣了好久,等老闆把面吃完,才想起來掏錢買單,一共十塊錢。
因為她一直沒什麼話,回公司的路上傅牧試圖找她聊天,“你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
夏曉迪一板一眼老實回答:“還有,三個。”
“你們是曉字輩?”
“不是。”她說,“姐姐叫夏招娣。”
“嗯。”
“妹妹叫夏萊迪。”
“咳。”
“然後弟弟就來了,夏帝。”
原來是弟字輩,傅牧抿嘴淺笑。
“姐姐出生的時候家裡條件還不錯,我爸爸是做水產生意的,夏家在鎮上算大戶。後來生了一個又一個,罰了很多錢,媽媽東躲西藏落下很多病。懷我弟的時候,我媽去廟裡求菩薩,說孩子她生完這個就不想再生了,求菩薩顯靈,夏家願用破產蕩業換這次生個男丁。他們如願以償了,”她笑,“菩薩也真的顯靈了。”
作者有話要說: 傻逼這一招,用來罵老闆的好辦法,夏曉迪,跟你學了一招。
傅老闆有點類似於曉迪迪命中的貴人,雖然他是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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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員工
傅牧熟門熟路,帶夏曉迪抄了條捷徑,這裡香欗環繞,湖光瀲灩,曲徑通幽,他本想帶她來這裡休息一下,觀湖賞花,曬曬太陽。可回頭看了一眼,這姑娘神情還挺嚴肅,好像沒什麼閒情雅緻似的,只顧埋頭走路,他想了想,於是作罷。
經過湖畔的時候,響起一陣手機鈴聲。傅牧頓下腳步,只見夏曉迪從牛仔褲口袋裡掏出手機,滑蓋接聽。可是餵了半天也沒反應,拿手上一看,黑屏。
夏曉迪手上的“古董”大概來自手機博物館。螢幕小,機身厚,手機後蓋搖搖欲墜,拿一塊狗皮膏貼著,卻像是貼不牢。
也不知道是誰的電話,她按老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