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到時候再想近水樓臺先得月,把她弄到身邊,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夏曉迪見傅牧沒追上來,也不阻攔她,心想他終於是放了手了。想想王億曾經說過的話,覺得很對,一個男人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女人好,除非就是對她有意思。以後一定要吃一塹長一智,不要傻了吧唧的接受男人對你的好,那些都是債,是要還的。
電梯門一開,迎面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跟王億差不多高,她抬頭一看,還真的是王億。而王億也頓住了腳步,正準備邁入電梯的長腿收了回來,定定地看著她:“夏曉迪,你——”
他的視線下移,落在她被吮咬的點點紅痕的頸脖上,十月初的天有點悶熱,她穿著長袖棉衫,圓領的,胸前一片紅暈,他是男人,懂那種顏色是怎麼揉出來的。上午這個時間,她這個樣子,從傅牧的樓層下來……
王億不願多想,一時只覺得如墜冰窟,整顆心都涼了。
夏曉迪見他不說話,眼神冷冷的,仔細看他,整張臉甚至可以用蓬頭垢面來形容,衣服也皺皺巴巴的。像是熬了幾夜沒睡,而那頹喪的神情,更像是遭受了很大的打擊和挫折。
她靠近他,柔聲問道:“王億你沒事吧?”
沒想到王億卻後退幾步進了電梯,勉強地朝她微笑:“沒事。我上去找舅舅商量點事情,回頭有空再找你,再見——”
話音和身影被迅速合上的電梯門封閉起來,此次難堪的偶遇戛然而止。
***
夏曉迪辦事效率一直很高,這點完全得到傅總的真傳。所以接到夏曉迪的辭職報告時,傅牧一點也不意外,拿簽字筆在落款處簽了個龍飛鳳舞的同意,指尖點著,推給她。
夏曉迪沒想到傅牧這麼快就放棄了自己,心裡覺得有點怪異,但看看傅牧,正人君子一樣對她客套的笑,彷彿數日來的一切曖昧糾紛從未發生。果然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啊,夏曉迪心想。
把辭呈交給人事部,同事也一點兒也不意外,都知道夏曉迪攀上高枝兒了,聽說傅牧的投資公司很快就要正式投入運作,夏曉迪作為老闆的小蜜,還不得老闆走哪她跟著去哪。同事帶著幾分羨慕和輕視,說:“按公司流程,遞出辭職報告不滿三十天不能離職。還是你要傅總再籤一個字,約定離職,現在就走?”
夏曉迪想了想,“不用了,三十天就三十天吧。”
倒不是她不捨得離開,而是她兜裡真的沒錢了,說辭職的時候確實像個硬氣的英雄,但俗話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她也不想為五斗米折腰啊,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工作一年攢下來的一萬多塊錢,九月初全都匯到家裡給弟弟妹妹交學費了。怕爸媽不收,還騙他們說自己做業務很賺錢。其實那時候她已經轉做秘書了,拿的是死工資,津貼獎金還靠傅牧賞臉。大城市開銷很大的,處處都要花錢,一張一百塊破開來很快就只剩鋼鏰了,現在卡里只剩兩千多塊,如果這個時候從傅牧的四合院裡搬出去,她還不得露宿街頭啊?
過個嘴癮卻斷了後路。思來想去,不行的話還是問家裡伸手要一點,救救燃眉之急。
傅牧發現這兩天夏曉迪的狀態有點萎靡不振。工作是一件不落的幹了,該交接的也都一一交接了,只是兩條彎彎的眉毛總是耷拉著,臉上也沒有笑容,大多數時間更是愁容滿面。
傅牧把她喊來辦公室,問她:“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困難了?”
夏曉迪沒什麼表情:“沒有。”
“是為了找工作,還是為了找房子的事?”
夏曉迪認認真真答:“都不是。”
傅牧柔聲問:“有什麼困難你儘管開口,不是你說的,我們還是朋友。”
夏曉迪被他關切的語氣和表情打動了,但還是拒絕接受任何來自於傅牧的好意,她再也不敢欠他人情了,“真的不是工作和房子的事情,是家裡邊的事,說了也沒用,誰也幫不上忙,說了只是徒增心煩。”
傅牧正想問下去,夏曉迪已經站起來,說道:“沒事的話我要出去忙了,還有一些事要在下班之前辦好,不能耽誤。”她說完就出去了,一點也不給傅牧面子。
夏曉迪這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態度讓傅牧心焦不已,夏曉迪就是笑著的時候最感染人,他看著也覺得輕鬆。她心情不好,他也難免跟著情緒低落。
沒過兩天,傅牧下班的時候發現夏曉迪還沒離開,正在走廊過道里打電話。她穿著半舊的衣褲,站在窗前,瘦小的背影我見猶憐。她背對著他講電話,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