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裡拖。
“哪有甩開你們,只是家裡有些事耽誤了。”江恩燦不動聲色的拂開抓住自己纖細胳膊的那隻塗滿黑色指甲油的手,勉強的笑了笑。
包房裡面一片狼籍,開啟著最大的音量,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五六個長相陰柔秀氣穿著緊身衣褲的年輕男人,正排成佇列,在燈光明滅中隨著音樂擺弄身軀。
唉,每一群酒肉損友中,總有那麼一兩個對“鴨”這種特殊家禽有著特殊嗜好的傢伙!
“家裡的事?恩燦你何時開始關心家裡的事情了?喲,難道是你那繼母又招你惹你了,所以你又狠狠修理了她一頓?!”一個捲髮女孩一邊摸著其中一個男人的肌肉,一邊嬉笑著,說完拍了拍男人細膩的臉頰,猩紅的唇角一揚:“再不好好練出漂亮的腹肌,小心姐姐不要你嘍!”
說完,轉身擠到了江恩燦身邊坐下,端起兩杯洋酒,一杯遞給江恩燦,另一杯則一飲而盡。
江恩燦卻沒有接,她的心情因為對方提到繼母而更加糟糕。
“關那個老女人什麼事?”將江恩燦拉進房的俏麗女孩憨笑著趴在她肩上,用略帶奶氣的聲音說道:”我猜是江大人又給你介紹男人。對不對對不對?”
似乎有些興奮的樣子。
另一個縮在角落陰影中自己和自己搖骰子比點數的短髮女孩端起面前裝著琥珀色的液體的玻璃酒具一飲而盡,淡淡笑道:“我賭另有其事。”
剛才那個女孩就嘟起了嘴:“潘如辰,你很愛賭耶!”
短髮女孩聽了,故意將手中的骰子搖得嘩嘩作響,挑眉道:“宋蜜兒,我怎麼會有你這樣連骰子都不會玩的朋友?!”
江恩燦夾在兩人中間,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立刻將三個人的視線都吸了過去。
“怎麼?真的碰上麻煩了?”潘如辰放下骰子,正色問道。
“啊?你不會又是飈車把別人的跑車撞廢了、如何鬧到警察局了吧?”宋蜜兒瞪大眼睛,有些擔憂起來。
上個月的飈車事件鬧得那麼大,要不是有關部門考慮到江家的社會地位,江恩燦至少要被刑拘十五天。
江恩燦聞言,失笑著搖了搖頭。
剛才那個自稱“姐姐”的女孩叫梁靚,此時見氣氛有些沉重,起身拍了拍手,揚聲道:“行了,今兒到此為止。”
臺子上面幾個騷首弄姿的男人馬上停止動作,乖乖地相繼走出了包房,最後出去的人輕輕地關上了門。
梁靚打發完男人,一扭牆壁上的按鈕,房間裡的音樂音量登時變得最小化,從房間四壁不斷閃爍而出的七彩光芒也陡然消失,只剩下一盞柔和的燈。
她走到江恩燦面前雙手抱胸地覷著,不羈地笑道:“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讓我們信奉及時享樂的千金大小姐變得如此凝重?!”
江恩燦的目光從這三名女孩臉上一一滑過,突然感到一陣久違的溫暖。
是啊,雖然四年後她們四人恩斷意絕,分道揚鑣,但在這整個大學生涯,她們四個卻是無比要好,幾乎每天都粘在一起。
———雖然這四個家庭條件背景都十分了得的女孩在一起並沒有幹過什麼有意義的正經事,但青春年少時有人與你一起胡作非為,不也是很令人慶幸嗎?
潘如辰,國內房地產業首屈一指的集團千金。性情固執,倔強,極其厭惡自己被安排的人生。
梁靚,父親是燕京市最高警署最高執行長官,母親是燕京商會會長。作為名門之後的她並沒有繼承母親的名媛氣質,或者是父親的腹黑。她放蕩不羈,愛名牌,更愛男妓,從十五歲開始便經常因爆出負面訊息而登報,直接丟盡父母最為重視的臉面。
最小的宋蜜兒,頂著可愛的梨花頭,時不時嘟起小嘴地惹人憐愛,她的背景卻令無數的愛慕者不得不止住追逐的腳步。作為震懾國際的黑社會前任會長的愛女、現任會長寵愛的親生妹妹,所有試圖接近她的男生都曾經被請到某個黑漆漆的地方“談過話”。
就是這三個女孩,陪伴了江恩燦最為叛逆的時期。她們一起瘋狂,一起放肆,一起墮落,一起在整個燕京橫行無阻。
“還不是因為那個姓楊的!我一見她就煩,就跑出去清淨了兩天唄。”江恩燦用手順了順劉海,順勢擋了擋有些閃爍的目光。
不是存心欺騙她們,只是如果將事實說出來,難道她們就會相信嗎?何況,這終究是自己的事情。
三人一聽,都立刻放鬆下來。
還以為有什麼特別的事,原來還是為了那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