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安穩,如此的紮實,彷彿在她面前放煙花爆竹,她都不會醒來。
如果不是旁邊的心電圖在正常的運轉著,他真的會死命的搖著她,讓她睜開眼睛。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司馬空紅走了進來。
“梓修,你醒了……”
夏梓修點了點頭。
司馬空紅手裡拿著點滴袋,給他換著。無意間瞄到他的眼睛,眼角那晶瑩的淚痕,讓司馬空紅不得不震驚。
“她怎麼還不醒?”夏梓修開口問道。
“她受的傷比你嚴重的多,身上那麼多口子,哪那麼容易醒。”
“……”
“大小姐說為了以防你一醒,就什麼都不顧的來找大嫂,還是事先把你們安排在一起比較明智。”
“阿容還好嗎?”
“她休息了兩天,精神已經恢復過來了,至於大腿拉傷,還得慢慢來。”
“我睡了兩天?”
司馬空紅點了點頭。
夏梓修微愣,而後看向身旁的女人,一時間心痛難耐。
“其他人呢?有受傷嗎?”
“你只要管好你自己,順便管好大嫂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們可以處理。”司馬空紅對夏梓修說話,就像是嫌棄自己父母嘮叨一般。
司馬空紅走到杜芮身邊,量了體溫,條了條點滴的速度,將呼吸器撤了。
“你確定她沒有生命危險了嗎?”
“你不是睡在她旁邊嗎?”司馬空紅好笑道,“多和她說幾句話,說不定下一秒,她就“蹭”的蹦起來了。”
“……”
“別以為不可能,在我們看來,真心沒有什麼是大嫂做不出來的了。”
夏梓修無奈的笑了。
調侃了一句。
“是我的失誤,給你們挑大嫂的時候眼光沒放好。”
司馬空紅輕笑,說是眼光沒放好,但就怕,杜芮是個醜陋不堪的無鹽女,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帶回來。
“你就安心吧,好好躺著,有事情打電話到樓下,手機就在你旁邊。”
“知道了,讓大家都好好休息。這幾天讓大家辛苦了。”夏梓修說道。
司馬空紅一臉無奈的睨了他一眼,而後走了出去。
夏梓修淺淺吸了一口氣,咬牙動了動身體,調整了個不錯的姿勢,身體側著,伸出右手,便可以觸碰的到她。
輕輕撫著她的臉頰,臉蛋上有著淺淺的淤青。
“芮兒,你現在真是醜死了。”夏梓修輕輕出聲,湊到她耳邊,薄唇輕輕的碰著她柔軟的耳朵。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耳廓上,聞著她身上不淺的酒精味。
“蠢蛋……你就這麼離不開我……衝動之前不知道好好動動腦子?一股勁兒的衝到閻王爺面前要人,結果自個兒男人沒死,你冤不冤?你以為閻王爺還能放你回來不成?”
夏梓修說著便紅了眼睛,他生氣,他都快氣到恨了,知道她衝進寒嶺的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大聲罵她,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全是漿糊麼……
可是,現在,已經罵不出口了,除了自責,還是自責。
如果他考慮的更周到些,沒有上路槿桓的當,這些都不會發生,她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他真的很好奇,很想知道,她這樣瘦弱的身體裡,哪來這麼大的能量……
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勇敢?
一直以來,她都是公主,可以任性,可以有脾氣,可以有人寵,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好的,讓她一次次奮不顧身的選擇自己。
從認定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沒有對她抱有多少期待,他不知道自己能給她多少,但凡是他能給得起的,他都會毫不猶豫,他只要她繼續做她的公主,然後好好的呆在自己身邊。
至少,不能讓她覺得,選擇自己是個錯誤……
可是現在,實踐證明,來到他身邊之後,她一次又一次的受傷,一次又一次的體無完膚……
“芮兒,你讓我拿你怎麼辦才好?為什麼連你,我都保護不好?”
“……嗯”
杜芮呢喃了一聲,夏梓修微驚,微微抬起頭,然而女人又沒有動靜了,這讓夏梓修簡直可以用哭笑不得來形容。
“好啊,敢耍我?等你醒了,我們前賬後賬一起算……”
杜芮醒來的時候,又是一天過去了。
夏梓修靠在床頭,手上捧著書,整個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