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完帳,古牧悅有點費勁地扶著她下車,剛一抬頭,便看見一輛越野擋著視線。雖然光線昏暗,但那拉風的車系,還有那個被馬路上晃過的車頭燈反襯出熒光的車牌,是無賴。
古牧悅趕緊回頭跟計程車司機交待一聲,“師傅,你稍等一會,我要坐你的車返回,我先把人扶到那,就是前面那輛車裡,很快就回來。”
見司機答應了,她攙扶著秦念一走向無賴的車。越野的主人也看到她們了,從車上下來,一臉的緊張。
“悅悅……我沒醉…厲害,你回店裡吧,…可以自己…坐車回家的,偏你…多事。”秦念一含糊不清地念叨著。
“是,你沒醉得厲害,我是不知道你這麼能喝,被那麼一大班人輪著灌,還不讓我擋,NND,你那幫手下也太狠了點,你是不是平常老虐待人家,不然怎被人家抓著機會就下重手灌成這樣……。”稍晚點的時候她帶了一幫人過來喝酒,在來之前聽說還去唱了K,她還聽到一個很勁爆的訊息,就是中午的時候,她與一位神秘的黑衣男子在約會……。
“怎麼回事,阿一怎麼會喝成這樣?”吳蓬萊伸手接過那幾乎軟癱的女人,她身上那濃濃的酒味飄散開來,暗沉的光線之下仍能看出她一臉的酡紅。
“無賴,她被手下灌酒了,你幫我送她回去,我要趕回酒吧裡,今天接到通知,會有臨檢,我得在場,看好她。”古牧悅囑咐一番,彎下腰給秦念一身上的那件粉紫色的加厚運動外套拉上拉鍊,便急急上了計程車,揚長而去。
吳蓬萊手上一帶,把她抱了起來。仍有根神經未被酒精制服的秦念一,奮力掙扎了下,“放下…放我下來,我沒醉…還能走。”雖說是掙扎,吳蓬萊緊了緊手上的力度,懷裡的女人哪還有力氣掙脫,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車旁,才把她放下,小心扶她進車裡坐著。
其實小區門口離她住的那一幢樓並不遠,但抱著她走進去還是太過惹人注目了。他坐上駕駛位,只見秦念一已歪著頭靠著車窗,半眯著眼欲睡不睡。
他深深呼了口氣,啟動車子開進了小區,直直駛入那幢樓的地下停車場,泊進靠近電梯口的停車位。
停車場的光線比之外頭,要光亮很多,秦念一抬手遮住刺目的燈光,委靡的神情有絲清明。側目看向吳蓬萊,突然想起伍茴被摑掌的那一幕,一時衝動,揚起手便打了過去。只是,她手上的力氣根本無法隨心所欲地甩出,打在吳蓬萊的臉上,也只是輕輕刮過一般。
吳蓬萊愕然,弄不清她是什麼意思,抬手摸著被她刮過的臉,怔怔看著她臉上顯現的一絲怒意。
“老早就想打你的,你不應該…,你沒資格的…,怎麼可以對她動手…。”喘著氣,說話有點大舌頭,心裡一氣憤,心臟的跳動越是急速,快得讓她有點頭暈目眩。
“你別激動,當時,我…,我只是被氣昏了頭,我不想讓你再受傷害。”放下撫臉的手,他邊說邊開啟身旁的置物櫃,拿出一支礦泉水,擰開蓋子後給她遞了過去。
顫著手接下,連灌幾大口清冷的水,讓快要成糨糊的腦袋清醒大半,秦念一睜大眼睛瞪他,“我能受什麼傷害了?被誹謗被譏笑的話,我在公司聽多了,早就麻木到沒感覺,你以為伍茴那幾句話能造成什麼效應,更何況她那根本就是喝高了失控才說出來。你應該瞭解我的,不是重要的人,我壓根就不會在意他們如何看待我。”
“我一點都不瞭解你,當年的事,對我你一句話也沒有,我倒是寧願你象剛才那樣動手打我或痛罵我一頓,可是你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我不懂你,我更不瞭解高三那年我們牽過手的事究竟在你心裡面能代表些什麼?”苦澀地說完,他按下車窗,任那清冷的夜風拂過眼角。
只有他一個人在懷念,那些真心的還沒被他自己所破壞的從前,她一點都不記取。他悔恨的,伍茴的事,他有多懊悔只有他自己知道,但,即使再怎麼悔,他喜歡的依然只有她,秦念一。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後,就一直喜歡著,一直……。
秦念一雙手支在額上,輕輕揉了揉,一直說自己不會醉的,結果就被灌成這樣了,還好,醉得只是身體,意識倒還是清醒的,剛剛喝下的冷水,更是讓她除了些醉意,就是全身使不上勁。
“那件事後,我剛開始時不說,是因為你和伍茴倆個人因為那件事已受夠懲罰了,再加上伍茴能恢復健康,已屬萬幸,我還罵什麼呀。後來不說,你是知道的,我生病了,病好後馬上就進入了另一種生活狀態,根本不想去細數往事。你也是,重考考上那麼一所學校,我不是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