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仍然試探的詢問於他“淮南袁術,可謂英雄否?”
郭嘉嘴角一歪,牽出一抹冷笑“無常小人,安能配得上英雄?!”
來人見他回應自己甚是欣喜,接著問道“那河北袁紹呢?”
郭嘉冷笑的更放肆了,漫不經心的將手中棋子落入棋盤“昏庸之輩而已。”
來人看了一眼棋盤,心不在焉似的又問“那徐州劉表,益州劉璋,可算得上當世英雄否?”
郭嘉手舉著棋子嗤之以鼻。“虛名無實,守戶之犬罷了。”
來人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把手中棋子放回棋碗中,隨即斂起笑容,面容沉重下來,痴痴的盯著郭嘉凝重的又問道“那曹操曹孟德算的上當今英雄否?”
郭嘉緊拈棋子的手突然怔住了,他猛然抬頭望向來人,早就覺得此人面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如今他一提曹孟德,郭嘉忽然想起來了,當年與袁紹洛陽會盟的時候,曾匆匆見過曹操一面,對面之人竟然正是曹操。
郭嘉大吃一驚,稍微有些慌亂,可隨即就假做不識,故作平靜起來。他欣賞曹操謀略膽識,卻又從內心看不起曹操。在他眼裡,曹操不過是閹宦之後,狼子野心之輩。不知道他此次來府上所謂何事。內心又疑慮重重起來。。。再三斟酌後笑道“曹公膽識謀略在下非常佩服。。。堪稱亂世梟雄也。”
曹操一聽,這郭嘉似乎對自己一番稱讚,卻只提梟雄不提英雄。這是何意?隨即微微一笑又問道“那足下既然身在兗州為何不去投效曹操呢?”
郭嘉嘴角一歪,冷冷笑道“在下體弱多病,又少年無為,當初被困兗州實屬無奈。家中還有七旬老母,如今不知下落安危,想等兗州亂軍平復後便回潁川尋母。剛才不過是信口開河而已,天下大勢,豈是我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儒生所能洞悉的。”話音剛落他突然捂著胸口咳嗽起來。。。咳嗽聲越來越劇烈,像是喘不上氣一樣,整張臉憋的滿臉通紅,青筋暴露。
挽月大吃一驚,明明他身體已經無礙了,怎麼突然又舊疾復發,還來的這麼突然呢?擔心的慌忙過去扶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達兒,速去給先生取藥來。”
達兒聞聲“哦”的低應了一下,便撒開小腿跑去端藥了。
曹操見他剛才還談笑風生,中氣十足,現在卻突然這個狀況,談話間又諸多借口,心中疑惑,面色陰鬱下來,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搵怒。“既然足下舊疾復發,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說完站起身來,大袖一揮,抖了抖手便向外走。
這時站在園中曼舞翩翩的無影聽到郭嘉劇烈咳嗽聲,立刻收住了舞步,睜著慧黠不安的大眼睛也擔心的向這邊跑了過來。正好與曹操擦肩而過,一縷縹緲的白紗坲著曹操的面頰飄了過去。。。
人已遠可餘香卻還在撩人,曹操忘情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驚鴻一瞥卻讓人心神盪漾。曹操回頭痴醉的望著因為正在擔心郭嘉而顰眉緊蹙的佳人。竟看傻了過去,兀自出神起來。
郭嘉一邊咳嗽一邊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曹操,見他還沒離去,居然還呆呆的望著無影。心中暗暗一驚,素聞曹操好色風流,他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非常強烈。郭嘉慌忙扯了扯挽月“吾身體不適,快去幫我送送客人。”
挽月茫然的應了一聲,可她的心還在擔憂著郭嘉,便急匆匆的走到曹操跟前,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我送您出府。”
曹操適才回過神來,戀戀不捨的隨挽月走出府去。。。。
郭嘉見曹操身影已經走遠了,一顆高懸不安的心突然鬆懈了下來,便垂下捂著胸口的手,端坐起來,也不咳了,也不喘了,臉色也不紅了。只是面色卻極為沉重。
還在一旁為他擔心的無影看糊塗了“先生,你這病可真是奇怪,來的快走的也快。”
郭嘉神情凝重的轉身看了一眼無影,關切的說“以後你要格外當心剛才那個人。”
無影見他神色凝重突然害怕起來“為什麼?”
“因為。。。”郭嘉突然欲言又止,這讓他怎麼說?說曹操淫邪可能看上你了?那一定會把這個弱不禁風的姑娘嚇暈過去。
郭嘉面色沉重的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總之,以後你出入要事事當心就是了。”說完便轉身拂袖離開了。
無影卻垂著頭還痴痴的站在那裡,嬌俏的臉上浮過一抹嬌羞的紅暈。一直以來郭嘉都似乎對她抱有成見,可如今卻在不安的為自己擔心。她的心突然莫名其妙砰砰亂跳起來。。。她小小的心兒湧起暖暖的熱流,突然就柔軟起來,一陣欣喜,一陣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