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冷冷的說著:“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將你許給五哥了?”略有些不平:“除了霍姐姐,這大隋王朝,怕沒有人配得上五哥。”
她的直語,也讓紀薇有些忿然了:“公主說的是啊,除了河陽王世子妃外,沒有人配得上平陽王世子,”轉而話鋒一轉:“可是,姑且不論配不配,何人都可以許給他,就斷斷你不能許給他!”紀薇原本只是氣話,可沒想到公主聽了,臉竟然漲得通紅,不敢回任何話,拂袖掀開門簾出去了。
紀薇卻微微的有些吃驚,這公主平常裡都是得理不饒人,這次怎麼這樣輕易的就離開了?又想想,自己剛才說的話也太過傷人了,他們畢竟是堂兄妹,何以能成親,公主與他,不過是兄妹之間的情誼罷了,想著公主漲紅著臉,她倒有幾分愧疚了。
因紀薇將任嬤嬤遣回了坤寧宮,可是意外的,蘇皇后並沒有說什麼,而是派了宮中頗有資歷的教習嬤嬤教導紀薇新婚禮儀,教她記住大婚那日,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因宮中嬪妃並不多,而來悠雅小築道喜的也並不太多,在大婚之前,蘇皇后也沒有再召見紀薇。
只是,周遭的宮女太忙了,紀薇只是偶又聽見,昭和帝與蘇皇后又賜了多少多少嫁妝,宮女們的聲音裡滿是羨慕跟驚豔,而紀薇,則如一罈清水一般,波瀾不驚,越到大婚,她越發想小恩,越發覺得有愧於她,越發覺得良心不安。
……………
紀薇坐在柔軟的床畔,一動不動,頭上戴著的大紅飛鳳的蓋頭還沒有掀開,眼前只是一片小小紅色的,旁邊有幾位喜娘帶著僕婦們侍候著,而耳旁卻傳來不遠處的絲竹之聲,想必,此時的平陽王府,定是熱鬧非凡吧。
因是冬日,大婚禮服重重疊疊的,紀薇仿是被層層束縛,動彈不得,彷彿時間過得極快,從天未亮便是打扮,一整日下來紀薇都感覺是昏昏噩噩,仿若木偶一般任人侍候著,直到現在,進了新房,才仿若停歇了。
紀薇已經餓得沒有感覺了,只是覺得疲憊不堪,想著早日結束這一身的束縛,可是,一想到掀開蓋頭之後,她又忐忑起來。
自從上次從平陽王府回宮,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而他的面容卻日日入她的腦中,之前拜堂時,紀薇也只能看到他的足尖,那新靴上,沒有一絲灰塵,當時他們手中牽著一根紅紅的綢子,就由一根紅綢牽引,他離她,仿若很近,可是她卻沒有感受到他的溫暖,仿若之前日日在他身上的杜若氣息也消失不見了,他,還是那個他嗎?
突然,她的手不禁攥緊了身上的大紅喜袍,沒了熟悉的氣息,她似乎有一絲猶豫,跟她成親的那個人,真的是他嗎?會不會中途有什麼岔子?她猶豫萬分,好想掀開蓋頭,好想去前廳親眼瞧瞧那個身負紅花的良人,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更確定,他與她,確實成親了。
她的思緒很煩亂,在她胡思亂想中,仿若覺得外面的絲竹聲漸漸沒了。是喜筵結束了嗎?她有些緊張,那些該面對的,該來的,始終是要來。
不多會兒,門外傳來陣陣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臨近,帶來絲絲酒氣。
喜娘高唱著祝福,當蓋頭掀開時,紀薇的視線從昏暗到了明亮,她疲憊的雙眸有些適應不了。
那個溫文如玉的男子,頭上戴著正式的玉冠,身著大紅色的袍子,顯得異常高大俊朗。新房內,紅燭搖曳,明亮如白晝。
剛端起酒杯,紀薇便想起那日結拜時,兩也喝過酒,不同的是,當時是拿著酒瓶喝的,正當她遲疑的想著曾經的事情時,高她一頭的他已經伸手從她手間挽過,她覺得自己的臉滾燙,空腹喝下那杯酒,剛一入口,卻感覺喉嚨一股熾熱刺激著她所有的感官,結果嗆得直咳嗽,臉漲得通紅。
他手裡的杯子還來不及放下就伸手攬過她的肩,細緻的替她拍著背,關切的神色一攬無疑,見她掩口輕咳,他關切的問:“好些了麼?”
突然,一聲清脆的響聲,驚了新房內的所有人,紀薇手上握的酒杯掉在了地上,摔成許多塊。
頗有經驗的喜娘趕緊命人收拾,還笑呵呵的說:“大喜大喜,落地開花,百子千孫。恭喜世子,恭喜世子妃。”
見杯子碎了,紀薇腦中有些恍忽,有些歉意,可是他的手仍如從前般溫暖,拍在她的背上,讓她有些顫抖,心彷彿復甦一般,有甜蜜的愉悅。
待摒了所有的人,新房內只剩下著大紅喜服的兩人,有一瞬間的寂靜,紀薇看向別處,發現那張桌前,擺著好些菜品,怕是經過長時間擱置,已經冷卻了,四周點燃著許多紅色的花燭,有手臂般粗,燃得特